“喊得肚饿,那卖米的都不敢打。”司虎闷闷地跑回。
跑来的小狗福,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约莫又有些气怒,跳起来,一拳捶在了司虎的脑袋上。
“你个傻虎,以后再乱来,我小狗福不认你作兄弟了!”
“小狗福诶……”司虎瞬间害怕,急忙抱住了小狗福的手,整个人哭咧起来。
“莫挨老子!”小狗福又气又笑,只觉得一下子,又回到了孩提时,跟着面前巨汉玩耍,练绝世武功的那些时光。
“小韩将军,北渝人并不深追,只作侵扰。”
“知晓。”小狗福冷静开口。连败多阵,连着北渝的羊倌,现在都生死未卜,北渝的士气,已经层层跌落。
认真来说,这一场开春之战,是西蜀暂时小胜。再者还有东方小军师在掠阵,不管是北渝王或是常胜,连败之下,亦不敢再轻易犯险。
只可惜,阵斩申屠冠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虎步军——”只剩两千余人的虎步军,在晏雍的带领下,配合着撤退的后阵,作为断后营,死死留意着北渝人的动向。
晁义同样带着骑营,打量着侵扰的弓骑。当然,并没有轻易下令冲杀。
奔射的飞矢,依然阵阵地抛落。
蜀阵里,高举的竹幔,以及阵列的盾牌,不多时,都钉满了弓骑的短箭。
……
“主公,不若让我带人去冲杀!”在北渝援军阵外,赶来的解瑜,声音带着不甘,更带着一份“死战不退”的明志。
反而在旁的尉迟定,自知作战不利,沉默着不敢开口。
常四郎回了回头,并未应声。他看得清楚,即便是撤军回师,西蜀军都有条不紊,且跛人东方敬的大军,随着申屠冠的撤退,也开始往北面行军,作为掠阵。
“主公,吾解瑜愿死战报国。即便那西蜀的虎将军不退,我亦愿斗将厮杀——”
“闭嘴吧,你先前又不说,等人走了才喊。”常威在旁,不满地开口。
“常将军,我才刚到——”
常威恼怒地抬手,一巴掌将解瑜扇落马下。他是憨,不是傻,自然明白解瑜话里的惺惺作态。
而且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自家少爷和小东家,再加上那头傻虎,其他的人都是可以揍的。当年的老仲德,都被他偷偷下过泻药。一个刚出庐的世家小将,算个鸡毛玩意。
“聒噪!”
倒地的解瑜大惊。连着旁边的尉迟定,也怒目圆睁。但终究不敢多言,迅速下了马扶起解瑜,又不断帮忙告罪。
“常威,不许胡闹。”常四郎终于开了口,“蜀人已有防范,此时追击的话,并无任何战果。”
“主公……所言极是。”解瑜敢怒不敢言,急忙跟着告罪。
常四郎面庞朝天,无奈地吁出一口气。这一场开春之战,卖米军损失惨重,常霄也差点被人挑了。银戟卫跟着深入,几乎不用猜,恐怕五千人要全军覆没了。
当然,同样也有收获,西蜀的白甲骑,也被挑了一大半,战死的将领,也几乎和北渝持平。
只可惜,作为次席谋士的羊倌先生,也约莫是死了。
连连的攻伐无法取胜,士气颓丧,哪怕西蜀愿意决战,他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撤军吧。”
站在高地上,迎着阵阵的风,常胜面容沉默。
“小军师,在北面的位置,我北渝弓骑出战,但蜀人并没有死斗,而是护住大军撤退。主公无奈,在掩护了申屠将军的西路军后,也即将撤退回营。”
“跛人在掠阵了,主公是明智的。”常胜皱了皱眉,“但换一种说法,我北渝连败多阵,按道理讲,现在西蜀士气如虹,拼一轮或能大胜。但不管是跛人还是徐蜀王,都迅速制定了撤退的军令。”
“他们原先,是要杀我北渝名将申屠冠的。但申屠将军古阵无双,挡住了几路夹攻。”
“话是这么讲,并无错。”常胜叹了口气,“但我总觉着,跛人那边,或许还藏着更好的手段,到时候会对我北渝,重重一击。此时换成是我,北面未失,说不得要试一试的。”
旁边的阎辟,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他并不像自家的小军师,有着那份高瞻远瞩。
“阎辟,撤军后想些办法,羊倌先生那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阎辟拱手抱拳。
常胜最后看了几眼,带着转瞬即逝的不甘,沉步走了下去。
……
“会师——”
三个方向的蜀军,在东方敬的旗令下,只等北渝人退去,以极快的速度,会师到了一起。
刚见面,徐牧就赏了司虎两个爆栗。要是在那时候,常老四下令直接冲杀,这头傻虎必然陷入险境。
“虎哥儿你想啥呢?你也不想想,这整个天下,哪个敢和你斗将?”李逍遥走来,也骂咧了一句。
“不敢斗,不就被我司虎吓退了?”
徐牧听得大怒,又赏了一圈爆栗。生死厮杀,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好在这一轮下来,并无祸事。
“主公,小军师来了。”
徐牧惊喜转身,待看到熟悉的木轮车,心情越发激动。
“东方敬见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