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见她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欣喜,想了想,试探问:“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分家?”
“分家?”唐氏一惊。
秦菀见她的表情,觉得自己唐突了,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像自己那样豁得出去。
何况,谢世子父母非常恩爱,侯爷生前连个妾室都没有,唐氏会顾及谢家的感情。
“不分也行,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秦菀体贴的挽住她的胳膊。
反正,经历了上辈子,直到谢知衍死后,谢老夫人费尽心思为谢怀钰夺得世子位后,更不怎么管长房这位遗孀。
唐氏也想得开,自己过自己的,后来去了庙里独居。
这辈子,有她陪着,两人相依为命也挺好,谢老夫人若是敢欺负她们,打回去就是。
她本也不会放过他们那边一家子。
唐氏心底一动。
秦菀这孩子敢陪着大公主求和离,还敢敲登闻鼓状告亲生父亲和祖母,替亡母求和离,她的行径在外人眼里是离经叛道,可在她这个被谢老夫人常年欺压的人眼里,是勇敢、是抗争、是勇气。
“你觉得分府可行?”
秦菀闻言高兴:“先有打算,徐徐图之,必能行。”
“嗯。不过,谢老夫人不是善茬,世子之位她一直虎视眈眈,如今世子位没到手,恐怕不会轻易放我走。”
秦菀点头:“母亲说得对。”
她还有帐要算呢。
回了屋,秦菀叫来拂晓:“你去找一趟嘉行哥哥,让他查下隔壁那个宅子的主人,和他谈下买下宅子。”
她希望唐氏住得舒服些。
谢老夫人那边等了一天没见秦菀过来行礼,气得不行。
“简直没规矩!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懂事!”
吕姨娘给她按着肩膀,柔声道:“母亲不用烦心,大夫人迟早要带她来拜见您的。到时候再发落也显得您大度了。”
曾氏坐在一旁也跟着劝:“是啊,母亲。昨日她也挨了一杖,说不定受伤了。”
谢老夫人厌恶的瞪她一眼:“是什么是?还不是你们母子两没本事将人娶过来?”
曾氏脸一僵。
吕姨娘笑笑:“二夫人心善。”
“心善顶个屁用!能换银子花吗?”谢老夫人满心愤怒正没出发。
“老夫人,大夫人带着世子少夫人前来敬茶。”丫鬟进门禀报。
屋里人一怔,齐齐看向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面色一冷:“哈,还知道来。”
吕姨娘附身低语:“姑母,她手上还有嫁妆呢。”
谢老夫人知道轻重,昨晚她们两谋划了一晚上,就是为了陆菀的嫁妆。
当即哼了声,“让她们进来。”
唐氏拍了拍秦菀的手,低声道:“她要是为难你,你就先忍着,我们也只是每个月初一十五给她请个安,其他时候不用打照面。”
唐氏不希望秦菀被人诟病,表面的礼数要做足,第二天就带着秦菀来给秦府的长辈敬茶。
谢老夫人端着一张冷脸,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们,只顾着端着茶杯喝茶。
秦菀上辈子服侍她好几年,努力讨她欢心,她这幅嘴脸,早就看腻味了。
唐氏有些不安,生怕秦菀受委屈。
下人端了茶上来:“世子夫人给老夫人敬茶。”
秦菀不接茶盏,直直的看向谢老夫人,微微一笑:“今日来,是因孙媳妇想为世子的亲祖母、谢老夫人做场法事,让她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娶了孙媳妇,高兴高兴。而母亲说要体恤继室老夫人的心情,所以先过来禀明,以示尊重。”
场面一静。
谢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菀冲着上首福了福:“事情已经禀明,孙媳妇与母亲就先行告退了。”
她挽住唐氏的手腕:“法事要在谢府正堂做,一共七天。还请老夫人暂且忍一忍。”
“你!”谢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吕姨娘惊愕一瞬,回过神忙道:“大少夫人,这样不妥。”
秦菀扭头看她,故作诧异:“这位是?”
曾氏忙说:“她是我二房的吕姨娘。”
秦菀挑眉:“哦,原来是个姨娘啊?不知姨娘对我这位大少夫人有何指教呢?”
吕姨娘脸一僵,她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秦菀的话内音。
谢府她横着走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冲着秦菀福了福。
“婢妾虽身份卑贱,可也懂得礼法纲常,世子夫人刚进门就顶撞晋文侯府最尊贵的长辈,就算谢府一个烧火丫头都可以站出来。”
秦菀知道这位吕姨娘厉害,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比江芙蓉差不离。
而且,她极擅用正义之词贬低人,如曾氏,常年被她说得自认身份低下,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姨娘骑在头上。
秦菀一笑,“原来,谢府是没有尊卑的。这都是谢老夫人定的规矩吗?”
谢老夫人脸阴沉沉的盯着她。
“那我就问明白,究竟是原配老侯夫人高贵些,还是继室老夫人高贵些?若是这里没有人给我这个答案,我可以去问问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