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周抚安摸了摸心口,还是有些犹豫:“可……十三是我的助手。”
“若是十三给你做老师,恐怕不能像其他老师一样成天教你。”
赤乌甜甜地说道:“一天我只要一个时辰就够了,我学得很快,悟性很高,这是余凡说的!”
再次听到故人之女的名字,周抚安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他终于看向十三。
十三:“但凭大人决定。”
周抚安点了点头。
“那你便暂时给赤乌当做老师吧。你或许要辛苦一些,但赤乌是个好苗子,你也不亏。”
十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有点小雀跃。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爹!”
几人刚敲定好十三的新职务,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院门被推开,周炬带着手下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十三抽出剑指向周炬。
周炬急了,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周抚安:“爹,你为了她们两个,居然要杀我?”
十三:“……周大人,你魔怔了。院子里向来的规矩,不让带武器进门,你忘了。”
周炬一愣,后知后觉地看向腰间……确实是他忘记摘佩剑了。
周炬脸上一热,连忙退出院子,摘下了佩剑才再次走进院子。
重来一次,他已经没了刚才的急躁,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但林殊看得出来,他这可不是意识到自己错了,而是小孩子犯错后面对大人一贯的伎俩。
不过是让大人以为他知错罢了。
林殊冷眼看着,周炬快步走到周抚安面前,二话不说先跪下了。
“爹,我知错了。”
周抚安低头望着周炬:“你若是知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戏耍我。”
“我可是你爹!”
周炬低着头:“我只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就能把她们两个新手送去地五阶怪物洞中等死吗?想来是你悉心谋划的才对!”
周炬连忙抬起头,眼里的真诚快要化作实质。
如果不是林殊经历过,都要以为周炬真不是故意的了。
“爹,您觉得我错,我就是错了,我不做辩解,可林殊她们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她竟骗我们说地鼠怪已死、引诱我们入洞穴,结果那地鼠怪还好端端的活蹦乱跳,我们反应及时才逃了出来,不然儿子就见不到您了!”
林殊打断他:“哎,我可从来没说我杀死地鼠怪了。”
“我只说我已通过考核,你向我要怪物丹核,我说你想看就自己进去看咯。”
“这话有毛病吗?”
周炬瞪向林殊:“你……”
十三幽幽开口:“我作证,林大人并无半句虚言。”
“爹!十三已经被林殊买通了!她的话如何可信?!”周炬匆匆忙忙看向周抚安。
周抚安静静地盯着周炬,周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还要垂死挣扎再做解释,周抚安却抬手阻止了他。
周抚安看向林殊:“林小友,你带着我孙女先跟十三离开吧。”
“十三,你去带她们在附近找个好点的院子,置办东西都算在我账上,也算是我替阿炬赔礼道歉了。”
周炬听到“孙女”二字,惊得说不出话,怔怔地望着三人离开院子。
周炬缓缓扭过头,却只盯着周抚安的鞋,不敢抬头。
半晌,只听周抚安叹了口气。
“阿炬,爹到底该怎么教育你呢?”
“你从十岁就在我身边,你十岁以前颠沛流离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就不能珍惜现在安稳的生活呢?”
“你干娘还在的时候,就说你最乖巧懂事,比你大哥还听话。”
“夫人一向看人不准,但我觉得她看你却很准。我和夫人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也必将成大器。”
“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周抚安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坐在摇椅上,跟着摇椅晃悠,身子越来越矮。
“如果你干娘还在,她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准该自责没有教导好你。”
“我、你干娘、你大哥都是行得正坐得直的人,从不干也不屑于干那些背地里的勾当,想做什么,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去做。”
“我想建立一座人类与兽人共处的城,我就招兵买马,一力当十。当年这座城是我率兵正经打下来的。”
“你干娘亦是如此,她敢想敢做,哪怕得罪其他城的城主,也要救助兽人。”
“你若是真不喜林殊和赤乌,你就该老老实实地提升自己,有朝一日跟她们一战。”
“依仗权势欺负人算什么本事?又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此时我就是去地下见你干娘,我也没有脸面说你的近况……”
“爹!”周炬扑到周抚安的膝盖上,泣不成声。
“爹,我知道、我都知道。”
“您说得对,我今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小人行径、令人不齿、更让您和干娘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