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就是王家和张德存勾连,欺君罔上...他们犯的是死罪...只是现在慧延已死,王符又将手上的事情处理的很利索,咱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证据来治他们的罪...”李多祚言道。
“哼...他们把朕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张德存也是大胆,本以为他会将事情查明,没想到倒是和王家一起串通来糊弄朕...也是可恶...”李旦言道。
“慧延的罪行书又不是只有一份,你手中还有一份...另外,从王符的作案手法来看,他一定不止这一件贪墨之事,只要细查,定然会有许多线索...现在朕命你会同大理寺一同前去汲县,详查此事...”李旦吩咐道。
“臣领旨...”
“高延福,让宇文融带人前去汲县,暂代汲县县令之职,重新开展平佛、检田括户运动...势必要将这两项事情给我办好喽...”
李旦接连下了几道旨意,将事情安排妥当。
翌日,李多祚便和大理寺少卿一起带队前往汲县。
这下王家慌了手脚,他们以为定是李多祚在皇帝面前进言,要彻查王符。
王家甚是恼怒,李多祚前脚刚走,他们便立即让人散布谣言。
说李多祚乃是靺鞨人,虽投降大唐,但暗地里仍与渤海国勾连,里应外合,欲攻打大唐。
还说李多祚前段时间曾微服出过洛阳,与渤海国特使有过会面,已经定好了攻打大唐的计策。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一下子就将李多祚给否决了。
再加上事情传的活灵活现的,跟真的一样。
这样的谣言,不禁让人都信了。
一时间李多祚欲勾连渤海作乱一事甚嚣尘上,在洛阳朝野上下疯传。
朝会上,各级御史和朝野官员纷纷上奏李旦,要求彻查李多祚。
“谣言无根无据,岂能因传言便怀疑一位忠心耿耿的三品将军...”李旦当然不信传言。
“但是这传言或许不是空穴来风,据卫州报来的奏章,李多祚前段时间确实微服出过洛阳,还在汲县处理过案情,后来又前往东北...所以圣上还是应该派人查明此事。”因为有李多祚在汲县的事实在眼前,朝臣们自然力劝李旦查明此事。
看来李多祚在汲县的事情不说清楚,怕是过不了群臣这一关了。
“李多祚微服出洛阳,是朕的安排...朕让他秘密前往幽州查看幽州的营建进度去了...所以诸位臣工便不要再追着此事了。李多祚对朕诚心可鉴,朕甚是信任...你们就休要多言了。”李旦算是给李多祚正了名。
百官们见李旦如此信任李多祚,便也不再言语。
“圣上如此信任李多祚,应该让他配合调查,才能还他一个清白...”御史王勮却突然站出来禀告道。
李旦仔细一看是王勮,知道这是王家的人,心知他们这分明是不想让李多祚去汲县啊!
王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来构陷李多祚,已让李旦很是生气,现在还一而再的登鼻上脸,要让李旦做这做那,李旦心中有气,看着王勮,给你脸了是不。
李旦拉下脸来,厉声问道:“怎么...还要你来教朕做事!”
“臣...不敢...”王勮被李旦的凛冽眼神给镇住了。
“散朝...”李旦拂袖而去。
...
李多祚与大理寺少卿到了汲县之后,立即召来卫州刺史张德存,当场宣读圣旨,免去了张德存的卫州刺史,并逮捕下狱,静候处置。
“敢问我何罪之有?为何要抓我下狱...”张德存不服的问道。
“你欺君罔上,还敢问何罪之有?”李多祚怒道。
“我何时欺君罔上了?”
“你与王家勾连,草草处理王符之事,别以为圣上不知真相...”李多祚冷冷的说道。
“圣上...圣上怎么会知道真相?”张德存惊恐的问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德存低下了头,被士兵带了下去。
此时,宇文融也带着人赶到,直接接管了汲县。
李多祚手上有慧延的罪行书,又有大理寺和宇文融的协助,查起案来就容易了。
宇文融先是命人将汲县所有账目,审查了一番,很快就查出了王符的贪墨情况。
李多祚则是张榜寻人,让百姓们举报王符的不法之举,很快王符侵占寺庙和百姓田产的大量证据便浮出水面。
大理寺少卿则命人将王符的几位小妾都找了回来,稍加审讯,他们便将王符设计占有寺庙田产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而且还交代了王符的其他罪证。
汲县县丞赵志琼、县尉刘曲良主动认罪,为了立功,还交代了王符的许多罪行。
王符的管家则交代了王符在汲县的别院,从别院中又搜出许多地契、贵重物品、铜钱,价值竟有上万贯之多。
除了钱财,还有许多与王家的来往书信,以及送礼、买官记录。
铁证如山,王符百口莫辩。
李多祚将收集的证据,以及王符押送到了洛阳。
李旦当即下旨,命人将所有证据在应天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