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虚年轻力壮身体好,出了洛阳便一刻不停的赶回了扬州。
族人们听闻了张若虚高中进士第五名的消息之后,全部前来道贺。
张家本就家境殷实,张若虚的父亲张晋,也曾在官府之中做过杂务令一类的小吏。
现在儿子中了进士第五名,早已开心到飞起,便在家中大摆宴席,宴请所有族人。
在阶级分明的封建时代,官员属于统治阶级,哪怕是低品阶的官员,在百姓眼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所以一个家族能出这样一位高居第五名的进士,那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对于家族观念极强的古代而言,整个家族都会为之欣喜。
当然他们也有私心,那就是张若虚一旦平步青云将来做了大官,那可就不得了了,肯定会提携家族中人,后人便有了机会。
哪怕是是其他张家旁支或是亲邻,能沾得上半点关系的人都会前来道贺,说不定日后能有所照应。
进士榜单还没有传播到扬州,张若虚高中进士第五名的消息是他自己放出来的,倒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他别有用心,他要快速的招揽人。
他虽被任命为承务郎,也有圣上的特旨,但是手下无人,手下无人就无法做事,特别是去寻矿、铸钱之事,都是需要专业的人才,普通人根本就做不了。
恰巧张若虚的家族之中有些人在扬州铸钱监做铸钱的事,有些人则在开采铜矿,都是张若虚需要的人才。
所以张若虚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社会上招人,只要从本族之中招揽即可,而且本族的人跟着自己做事肯定愿意卖力,而且也比较可靠。
张家祠堂内,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几乎所有能到的族人都来了。
借着全部族人都在的机会,张若虚说道:“我在洛阳太初宫见到了当今圣上...”
张若虚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族人们无数钦慕的眼光。
“圣上都召见你了...若虚真是厉害啊...”
“快说说...圣上封了你什么官...”
族人们迫不及待的问道。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还是更看重被授予了什么官职。
“圣上授我承务郎一职...”张若虚整了整衣冠,十分恭敬的说道。
“承务郎...是何职?几品官啊?”承务郎是个文散官,普通民众基本上没有接触到的机会,所以都不知道是什么官职。
“承务郎乃是从八品的官职...”张若虚解释道。
“从八品...”张氏族人们发出一阵惊呼。
“吾儿是从八品的官了...那岂不是比县衙的县尉还厉害...得相当于了县丞了...”张晋拍着双手,满脸喜色的说道。
他当年在官衙做杂务令的时候,可没有少受县丞县尉的气。
“虚儿年纪轻轻,起步就是从八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们张家总算是官窑门没了...”族老捏着胡须,眼露精光的说道。
“族老说的对...若虚光耀咱们扬州张家的门楣了...”族人们纷纷拍手叫好。
“以后...虚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咱们张家所有人必须全力支持...”族老十分严肃的说道。
族老是一个家族的灵魂人物,他的话对于族人而言,便是命令。
“谨记族老嘱咐...”族人们纷纷拱手应道。
就在此时,张若虚走到祠堂的门前,关上了门,说道:“各位族人...我受圣上特旨,要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现需要族人帮助...”
张若虚说话间,便从胸前掏出了高延福递给他的特旨。
张氏族人的眼睛全都瞪了出来,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因为这些人从未见过圣旨是什么样子,即便是族老和张晋,以前在官衙做过小吏,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曾未近距离见过圣旨真容。
张若虚识趣的将圣旨先递给了族老。
族老面露喜色,像模像样整理了衣冠,这才躬身接过圣旨。
族老仔细看了数遍,又再三看了皇帝的玺印,这才满足的将圣旨展示给大家看。
“族老,快说说圣旨上说了什么?”族人们有些识得字,有些并不识字,有些焦急地问道。
族老看向了张若虚,也不敢轻易将事情说出。
张若虚则向族老点了点头,示意族老可以说出来。
族老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圣上特旨,命虚儿前去邓公场寻找铜矿铸钱...”
“寻矿...铸钱...”
“不错...钱荒之事已困扰我朝多年,当今圣上圣明,为万民之便,为社稷之福,欲彻底解决钱荒...已算定邓公场有一座巨大的铜矿...然少府监至今未能查明,所以急命我前去寻矿...而且筑铸钱炉...”张若虚接着说道。
“圣上果真英明...”族人多是从事与铸钱相关的人,所以深知钱荒的危害。
“然,我一人势单力薄,需要族人们帮助...请诸位叔伯、兄弟随我前去寻矿、铸钱...”张若虚说完便躬身拜道。
“呃...”众人这才明白,张若虚这是要拉众人前去寻矿,一个个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