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是了解幽王的,他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从来没有觊觎过,他要的只是太平盛世,海晏河清。
若这天下有一位明君,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不再因为灾荒而没有下顿的米粮,他更想过的日子,是与自己天涯海角,享尽一世繁华。
阡陌禛见清漓眼中的理解,他握着她的柔胰紧了紧,“好,最多十五年,我应你的,一定做到。”
他俩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但是二人眼中浓到化不开的缱绻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右相看着两人感情如此之好,从前的种种还有什么不懂。
原来,王爷一直对宁安君主照顾有佳,是在那时就已经动了相护相守之心。
他也是过来人,似是这般的感情又怎么会不懂,思及发妻,心中一股悲凉再次涌上心头。
景王谋逆,最终还是让血染了皇城,而他赵家首当其冲受到迫害,若是能可以,他多想能代替妻子,代替儿孙去了。
“父亲!”赵泰之踉跄地赶至大殿,看到父亲无恙,长长吁了一口气。
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多问,给幽王见了礼,视线又在白清漓身上落下一瞬,这一眼有着万千的话语,最终还是不舍地移开。
他将想说的话藏回肚子里,问了一句,“父亲,母亲他们…”
赵域安拍了拍他的肩,想说都过去了,可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好在,好在他的泰宁还在,好在他们赵家还留下一脉香火。
老天待他不薄,不薄了。
赵泰宁的出现,让心如死灰的赵相燃起了一丝光亮,“会好的,你先下去。”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不是说家常的时候。
后面又陆续进来几人。
阡陌禛这时叹了一口气,“几位大人,事情发生的太过紧急,城中人手不足,只能救下各位府上的嫡系子嗣,没能保全各位家人的性命,是本王失职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满的歉意。
朱大人看到自己的次子和小孙孙,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哪里敢承受幽王的歉意,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给幽王磕头。
“老臣以为家中的亲眷已经都惨遭毒手,是王爷您给老臣留下的希望,老奴,老奴谢过王爷了。”
几位大人看到自己家留下的香火,也都给幽王跪了下去。
这一刻,幽王与景王的人品与待人的诚挚,高低立现。
本就臣服的心,瞬间变得鞠躬尽瘁也想报答幽王。
幽王快步将几位重臣搀扶起来。
“几位大人快快请起,没能保下众位的其他几位家人,没能及时救下他们,本王已经很自责了,众位千万不要再说感谢的话了。”
局势不适合让他们在此一直说这些,赵域安抹了抹眼角的泪,“各位,国有大丧,不宜谈及家事,朝不可一日无君,要定下帝王稳定朝局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灭族之恨,相信幽王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
朱大人率先开口,“老臣推举幽王登基为帝。”
右相随之也跪了下去,“幽王,咱们需要你,大周需要您啊!”
阡陌禛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再次将几人搀扶起来,“此事明日朝堂再议,几位大人多日来辛苦了,先回家休息,明日早朝还要辛苦几位上朝,几位大人手中的事物先做了交接整理,再回家多歇几日,处理家事。”
众人点头,大悲之下,他们确实想先回去,还能撑在这里,实属强忍着。
众人辞别回家不提,阡陌禛还要处理宫中的琐事。
后宫还有嘉靖帝留下的妃嫔,这些人都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了,这些杂事就让德妃先处理了。
谋逆的汪大海还要审问,还有幽州大军需要安顿,还有皇城卫牛奔等等人都要处理,这些谋逆罪臣处置下来,这一日阡陌禛根本没时间与白清漓说上一句话。
翌日早朝,阡陌禛站在大殿之上,向众朝臣颔首示意。
他还未开口,竟是得到所有朝臣齐齐跪下,对他三声万岁。
“吾皇万岁!”
阡陌禛忙侧身避让。
“列位大臣,这可使不得。”
今日他穿着原本王爷的朝服,外罩了麻衣,一身重孝的装扮。
“列位朝臣,本王尚未登基,当不得万岁之称。”
右相起身,“王爷登基称帝乃众望所归,虽未祭天,但王爷在我等朝臣心中已然是九五之尊。”
阡陌禛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众大人抬爱之心本王心中明了,不如我们先谈朝事?”
,哪个不是人精,学识渊博受人景仰。
受了景王几天鸟气,忽然迎来幽王入京一切都变了,他们站在那里也再没了后背发凉心底不安的感觉。
左相被抓,右相是首辅,虽然精神还有所不济,还是由他率先开口道。
“如今朝中确实有几件迫切之事,一是登基大典,二是先帝身后事宜,三是多地有上书请求朝廷赈济粮食,西北多地有断粮之事。”
“还有南面与西边两国也要向我朝举兵来犯…”
他说着说着,声音都小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