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堂那么多高手在,怎么能看着华夫人自己撞刀口。
她这边脖颈才贴向刀刃,汪大海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上的刀就移了一下位。
若不是他身有武功,那一驽就将手中的钢刀打飞了去。
阡陌禛怕下人真将这人惹急了,会对华夫人出手,立即高声喝止。
“汪统领,昔日之事,自有衙门做调查,本王此时无权处置你,也无权赦免你,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将宫门打开,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江大海自知自己犯下谋逆之罪,怎么可能赦免。
“幽王既然不想赦免我,那就别怪我汪大海无情了。”他举起手中的刀,这一次再没想留情面。
成王败寇,幽王兵至宫下,景王就如同去了的嘉靖帝,已经不可能有挽回局势的机会,死前就多拉几人做垫背。
一众朝臣家眷惊恐大喊,四下想逃,可她们身上绑了绳索,混乱下反而有几人被拉扯倒在地上。
华夫人立在那里,高高扬起脖颈,“赵氏满门忠君,绝不会说半字求饶。”
话音落,血染宫墙。
阡陌禛很想保下华夫人,可御林军的武功本就不弱,大内的高手与幽冥堂的人比起来,一个个也不遑多让。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无论是小孩子还是老人,在这群畜生面前都成了他们泄愤的工具。
景王逼着五位大臣,“现在让幽王退兵,拥我为帝,不然你们的家人都得死。”
朱友之看着自己的老母被残忍杀死,痛哭跪在地上。
“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啊!”他不想受景王威胁,就想撞柱自杀以保忠心。
赵域安同样情绪不对,瘫软在地,那是他的结发妻子,相濡以沫了五十载的发妻,为了洗脱赵家辅佐乱臣贼子的嫌疑,就这样死了。
“雅芝…”他喊了一声,也昏厥过去。
景王见人杀也杀了,威胁不起作用,带着人要跑。
“汪大海这个废物,竟然这么没用。”
他要出去找涡阳王,让他护着自己先回封地,再慢慢谋算,这帝位怕是与他无缘了。
他从僻静的宫道带着亲卫向外跑,消失多日的小路子已经带了一伙人将宫道给堵截住。
“景王,好好的闲王你不做,非要当乱臣贼子,幽王请您回乾清殿吃茶,和杂家走吧。”
景王认得他,是周顺认的干儿子,他怒斥小路子。
“你个阉狗,你是从何时起生了被背叛本王之心的?还是说,你本就是幽王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周顺不可能毒杀皇帝,定是他干的。
“是你,是你毒杀的父皇,是阡陌禛他想反,对不对?”
他忍不住撩了撩身上的蟒袍,想回去和幽王理论。
“好一个十四皇叔,自己弑君,还要栽赃在本王的头上,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来剿我,自己是乱臣贼子,想当渔翁,还骂我谋逆。”
小路子可没那么傻,承认这件事。
“景王,一切皆尘埃落定,您举剑对准先帝之时,满朝文武都看到了。奴才只忠圣上一人,只是不想与乱臣同流合污,怎么就成了幽王之人。”
侍卫越来越多,慢慢将景王包裹在中间。
有人喊,“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景王此时绝对不要死回去,他喊,“你又是什么狗东西,也敢对本王下令,杀,全给我杀。”
他身边不过区区十人,又怎么是越来越多大军的对手,没用多久,景王身边再无人了。
他被押回大殿之时,整个人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
阡陌禛根本没有审问,直接下令道:“押入宗人府,按律法处置吧。”
景王破口大骂,“阡陌禛,你别充什么好人,你敢说你不觊觎这皇位?你敢说你这么快赶至京城,不是早就有了谋逆之心!”
他忽然看到一旁戴着帷帽的曼妙身影,他指着白清漓。
“这个女人原来和你是一伙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对不对?父皇的病是她搞出来的,阡陌寒的病也是她搞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在做铺垫对不对?”
他的咆哮声充斥着整座乾清宫大殿,可惜,即便他猜对了,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是根本没有证据。
幽王的护卫接掌了御林军,要处理的后续之事太多了,没有人管落败的景王咆哮。
何况,此时站在这里的人,对他无不是想食其肉那般地恨。
阡陌禛沉着脸道:“若你们怀疑本王有谋逆之心,我可以在这里起誓,绝不坐那龙椅。”
赵相已经被救醒了,才醒来,就听到幽王这番言论。
他顾不得头晕,强忍着失去至亲的悲伤缓缓跪在地上。
“王爷,慎言啊!”
他老泪纵横,一脸诚挚地看着幽王,“如今南有东吴逼迫我朝要说法,西藩也准备趁机分得一份好处,北狄降书迟迟没有呈交,随时有入侵的危机。”
他缓了一口气,又道:“沿海多地又出现大量外来走私黄金,灾情过后亦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方法妥善安置百姓,桩桩件件都需要一位贤明的君王来治理,王爷在此时可不能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