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别人说,阡陌绮月就当是奉承她,毕竟她现在的病已经重到卧床不起,全身胀痛的地步。
可是白清漓一句话,就能燃起她心中的希望。
白清漓见公主眼中皆是期盼的眼神抿嘴轻笑,“宁安从不妄言,公主您就放心将身体交给我,现在躺好。”
而这时,
白清漓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她前脚换上女儿装入了公主府,后脚人就追来了,如今阡陌寒的能力还真是手眼通天。
未等长公主发话,白清漓先道:“回太子,姑母正在治病,治病期间不能中断受人打扰,一切以公主的身体为重。”
阡陌绮月看着昔日皇侄媳冷淡的小脸,自然清楚,她的这个好侄儿哪里是来给她这个姑母请安,分明是来追妻的。
她病的这半年来,他们的好太子可一次都未来她这个过气的公主府上坐一次客。
下人不知要如何回禀时,阡陌绮月摆手,“日后只要是太子过来,就按郡主所说回复。”
她对朝政不感兴趣,无儿无女的她也不在乎得罪人,更不在乎这些虚伪的关心。
白清漓已经将针包摊开,示意下人将幔帐落下,丝毫不受外人打扰,只等长公主慢慢褪去身上累赘的春衫,趴在榻上等着清漓为她施针。
阎嬷嬷怕下人害怕太子的身份不敢复命,亲自出来回禀。
阡陌寒站在厅堂望眼欲穿,见到只来一个老嬷嬷,脸色拉得老长。
他忍不住质问,“怎么只你一人,宁安郡主呢?”
阎嬷嬷福了身子,“给太子殿下请安,回殿下,咱们公主病情危急,此时正在医治,不便接见殿下。”
阡陌寒心中不悦,白清漓竟然在给姑母治病,可是在他这里,请她治病给他治病就推三阻四,给一个快要死的老太婆治病就这样上心。
可是面子上的事情他还是会装的,“姑母的身体如何了?若是那般严重为何不宣太医?”
阎嬷嬷摇头,“公主的病早就唤过太医了,用了药也不见药,宁安郡主称十日就能让公主身体好转,所以这十日公主都没时间见外人,殿下若无它事还是请回吧。”
阡陌寒郁闷,他要见一面白清漓就那么难?一个婆子也能将他置之门外?他这个太子当得也太窝囊了。
“孤就候在这里,不用伺候。”他就不信了,等在这里还能见不到人。
白清漓随阡陌寒在那里等着,她只专心为长公主医治,这个过程很是消耗灵力,但她现在灵力大长,不会再似从前那样使用一次如同得了大病一样地消耗自身。
只是半个时辰下来,她额头还是见了汗,隐隐有着头晕不适。
相对于缠绵病榻的长公主竟然在她医治的过程中睡着了。
阡陌绮月已经有多久没有酣睡过了,绵长的呼吸声听得一旁下人都惊愕,可是她们都不敢声张,都在为主子能好眠而忍不住喜极而泣。
阎嬷嬷见太子不肯离去,福了福身子折返回后院,看到丫鬟在抹眼泪,还以为公主出事了。
丫鬟却把她拉出去,“嬷嬷,公主的睡着了,宁安郡主真的好厉害啊,竟然让咱们的主子在治病过程就睡着了。”
白清漓慢慢起身,对阎嬷嬷道:“在这里给我安排一个床榻,我要休息一会。”
阎嬷嬷见郡主双眼无神,忙将窗下的贵妃榻命人移到公主床榻一侧,白清漓也不推辞,合衣便躺了上去,随后闭上眸子小憩。
原本她并不需要如此,不过是不想出这间院子去见不想见的人。
阎嬷嬷体贴地拿来锦被给她盖上。
一直到掌灯时分,公主悠悠转醒,看到一旁贵妃榻上看书的白清漓,她有一阵恍惚。
“清漓竟是一直贴身伺候姑母吗?”
白清漓见人醒了,将书放在榻上,伸手去探她的脉搏,好半晌,她露出满意的笑。
“姑母,第一次治疗比我预想的好很多,您可感觉身体轻快一些?”
长公主点头,“别说我这全身的痛感都减轻了,这头疼的毛病也好了许多呢。”
白清漓道:“公主如厕过后可以用晚膳了,今夜先用一次药,日后每餐前都打20个单位的胰岛素,等症状减轻再下调剂量,在西周这段时间我会每日来给您诊脉。”
阎嬷嬷一直等到公主要用晚膳了,不得不回禀道:“公主,郡主,太子殿下一直在前厅等着。”
晾了半个下午这人也没走,白清漓厌恶至极,忍不住在心中咒骂,“无耻,有用的就贴着,无用的就弃在一旁,那你就好好等着吧!”
长公主从睁开眼睛看到白清漓在身侧陪着的那刹那,就将她视为亲女儿疼了,她问:“清漓,你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他当年做过的错事吗?”
白清漓先是审视了一眼长公主,见她面色柔和,便道:“如果能原谅一人,必是那人当初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多,姑母觉得清漓该原谅他吗?”
阡陌绮月是阡陌寒的亲姑母,但她对这个太子必没有多少感情。
她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见了,传膳。”
长公主根本没打算见人,也不叫人去复命这边已经醒了,反正外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