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离见她脸色不对,疑惑地问,“娘娘,可是您身体不适?脸色怎的这样不好?”
姬小满抬手摸了摸脸,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死无葬身之地,只能压下惊骇。
“确实不舒服,在华清宫受了寒,一会你宣太医来问诊之时,顺便打听一下东吴派了谁来。”
素离给她端了才备好的燕窝,她是太子妃身边第一宫娥,自然事事为主子打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脸喜意道:“要奴婢说娘娘真真是好命,不但受太子宠爱,家人也那般爱护。娘娘知道是谁来了一定特别高兴,奴才可是刻意问了周公公,打听到这次使臣当中有您的兄长呢!”
姬小满端着燕窝的手一个不稳,一碗的燕窝摔落在地。
她嘴唇抖着,又问了一遍,“你说谁?谁在使臣当中?”
素离不明白太子妃为何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不高兴,反而是一脸的害怕呢?
她极有眼色地道:“听闻是由宁安郡主做使臣,由您兄长云大公子做副使官,是来咱们西周洽谈贸易来了,太子已经定下明日在后花园设宫宴。”
姬小满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她的心都乱了,如果是别人还能搪塞,云公子见到她,那她冒名顶替的事情当场就暴露了。
她没想到好日子才这么几日就到头了,她绝对不能死,她还要掌管这个后宫,控制阡陌寒掌管西周王朝呢。
姬小满现在想到的自救方法便是让阡陌寒帮她,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的身份暴露了,太子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可是欺君之罪。
她心中不断的骂太子蠢,为什么要设宴,等云家人来了她怎么办?
她怎么都想不到,平日与她恩爱的男人在失去咒术的那一刻,就想着杀了她空出太子妃位让别人替代了。
此时她想的都是见到太子,商量宫宴的对策。
但是她好似也明白了一件事,失去咒术后,太子将不再受她控制,于是她将所有人都遣退。
“素离,让所有人都下去,我这会身子难受得紧,需要睡一会,不然明日就没办法出席见哥哥了。”
素离不疑有它,带着人下去,自己去请了太医。
而姬小满回到房中就在翻找自己的首饰匣子,她记得自己曾经在那里留过一束太子的发丝,今日却怎么也翻找不到了。
“哪里去了,到底哪里去了?”她人有一瞬间的抓狂,将整个首饰匣子都倒了出来也没寻到,一瞬间有点崩溃。
她不想束手就毙,又爬到床榻上去找。
可这里是东宫,床上用品每日一换,又怎么可能让发丝这种东西落在床榻之上。
翻了半晌也没找到,她心里越发地慌,因为那咒术还有时间要求,第二次下咒远比第一次要难上许多。
她只能冒险去御书房去寻太子。
六月的日头明晃晃地晒人,姬小满也没带侍女,顶着烈日冲向御书房。
平日坐在銮舆之上,没有觉得皇宫是这样的大,而这一次她脚底走得生疼,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太子竟然不在其中。
而此时,阡陌寒就像一只猎犬,嗅着白清漓的踪迹就寻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白清漓才与阡陌绮月才见面寒喧过。
一切如白清漓所料,没了她给的胰岛素,长公主的病情反复了,即便公主的饮食已经极力控制,可她的餐食过于精细,身体摄入的糖分得不到抑制,如今身体浮肿,肾脏都出了问题。
白清漓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她人躺在榻上,整个人胖了一圈,气色极为不好。
“长公主,宁安走得匆忙没能与您辞别有不得以的苦衷,您不怪罪宁安吧?”
长公主自认为她时日无多了,将一切都看得很淡了。
她伸出手,叫白清漓到近前,“本公怎么会怪你的,相反本公应过你,只要你有求于我,都可以来,当时你身处险地怎么不来我这里寻庇护?”
在这世上对她白清漓真心相待的人屈指可数,原本她对长公主也是利用之心,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回应。
原来她一直记得自己治好了她眼睛的恩情。
她轻轻握住长公的手,道:“姑母,让宁安给您把下脉吧!”
阡陌绮月却是摇头,“太医说我这病治不好了,别白费力了,给姑母讲讲你的身世吧,姑母许久没有与人说说话了。”
白清漓却坚持道:“姑母,您不相信宁安的医术吗,当初太医也称您的眼睛治不好,可是宁安做到了。现在让宁安看看,只要您不赶宁安离开,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长公主就是对这个皇侄媳妇出自内心的喜欢,因为只有这个儿媳妇是真心实意地在乎她的身体。
“好,那你不要和我说谎,不管如何我都能承受结果的。”阡陌绮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到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了。
白清漓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先是给她看了脉,随后便问,“姑母,您小解的时候,小便可有泡沫?”
阡陌绮月点头,“有的。”
白清漓再问:“这种情况有多久了,腰部可是不适?”
“两个月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小解的时候会有泡沫?”她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