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任何异样。
但此刻北匈的王帐中,有一面纹星月、身着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诡异男子坐在乌衡的面前,手中端着一个同乌衡手里一般的酒杯。
脸色苍白,表情似笑非笑,而声音粗哑难听叫人听了便感到不适,正对着乌衡道:“王上,大雍那些人已经快要出我们的阵地了。”
饮了一杯,见乌衡沉默不回,又颇有几分不解道:“您为什么不扣押他们,分明我的预言不会出错才是。”
乌衡给自己又斟了一杯,向他一敬后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眸子还是澄澈得好看,不过对方不敢直视便是了,对他道:“寒鸦,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让你算的,我同我阏氏的未来为什么还没有结果?”
“这…”寒鸦太阳穴突突的,他的确算不出任何同陆淮有关的东西,只能靠推演他身边人的命轨进行判定。
阏氏···果然这bl世界的男性就是奇奇怪怪,这称呼代指一个男人,到底是叫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但先前任务也不曾遇到这种世界人物对和自己是对立立场的扮演者发展出恋爱脑的情形,这会当真是让他想要扶额。
“无碍,我还是绝对信任于你的。寒鸦助了我这般多,是我的好兄弟无疑。
只是,这回即使强行扣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我要他们拱手让出、要陆淮亲自心甘情愿地嫁与我,知道他只会属于我。”
乌衡想叫陆淮知晓,他对于他来说不是甚么一时兴起,是绝不善罢甘休的执念,是愿将一颗火热的心奉上,把自己的所有同他共享的真心。
只是他注定不会如他所愿放弃自己入主中原的夙愿,他就是贪心,美人要,江山也要…
可现在还有甚么是他不配得到的呢?匈奴已经
() 那样多年处于分裂的状态,在他乌衡的手里被统归。
自己所在的北部甚至在上个合约签订时还是惨败的情状,如今却已经成就一支虎狼之师,能够与身经百战的裴家军有媲美之意。
虽然能制胜与他麾下那位神秘不已的军师脱不开关系,但终究结果是理想的,过程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他可不管对方的来历是否不清不楚,能切实为他带来利益的,便是他敢于启用的。
乌衡拾起方才被程若琛揭下、随意抛在地上又被他手下捡回的面具,用手掸去上面的灰尘,把它收到自己的手中细细抚弄,仿佛透过这物事还能触及到陆淮的面庞。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狠心,对待我给的东西便是这样弃之如履。”
踏着幽黄落日,剪影被拉得无限长。
四个人风尘仆仆而归,约好把来自敌营的衣服换下再一块儿用膳。
再聚首时已经是月芒蕴身,银光笼罩着驻防处的一切。
用完饭后,陆淮借着自己劳倦欲休息的借口,劝退了好似有话想对他说的裴羽和程若琛,自己却来到了营帐沙井的边侧。
不知在等待着谁。
“阿淮···我好想你。”
沈沉笙看着眼前人披星戴月而来,眼眶不觉湿润,敞开双臂便想像从前一般把自己的小夫君揉入骨血。
陆淮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他,而是轻轻地回应了他的拥抱。
同他道了一句:“好久不见,阿笙。”
沈三那张绝美的脸上挂着泪痕,用手仓促地摸了摸,惨然地问他:“我这般是不是很丑?”
丑陋到···你都不愿说一句“也想我了”
他本来像亲吻自己的神明,想同从前一般做他最忠诚的伴侣,可他不能,因为他察觉到了陆淮的推拒和不情愿。
可他不知道陆淮是在心中有过不去的坎。
那小公子觉得被他人那样对待的自己配不上他的阿笙了,也不知自己前路几何,正处在迷惘的时刻,也不欲再残忍地给予沈三回应后再抽身而去。
他狠心伪作自己对着沈沉笙惊惶不安的无助神情无动于衷,伪作自己对他真情流露的话语毫不动容。
在他悲愤地质问他:“阿淮是不是对其他人动心?是不是不要阿笙··做你的妻子了?”
他也只说了一句“是。”
心却疼的无法呼吸,仿佛所有的鲜血都被抽干了似的,麻木、干涸而死寂。
这场阔别已久的正式会面,竟然就当真在沈沉笙不信邪把他抵在墙上翻来覆去地用唇舌占有、肆虐,却当真得不到他鲜活的反应之后痛苦万分地咬破了他的唇瓣后结束。
陆淮面色是极其罕见的沉冷,把沈三当作不速之客一般请出了自己休憩的帐中。
在看见对方落寞地离去之后,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却是抽疼地扶着墙弓下了身躯,指腹摩梭着自己被咬破的伤口,整个人脆弱地仿佛水中月一般随时会飘远消散。
那温柔含情的杏眸中光芒破碎,若是外人看了,怕是恨不得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拼凑。
可陆淮说好了叫裴羽和程若琛不许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狼狈被尽收眼底。
那换回一身月白的文臣如同游魂一般踏着月色一步一步往营帐里头移去,却被一道人影拦住。
陆淮木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较之往日,情绪复杂到他捉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