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是裴羽,你如果伤我,羽哥哥不会让你好过!还有那些见死不救的,我都记住了···”她崩溃地骂着咒着,为了让眼前不依不挠的白显明停下,甚至搬出了裴羽未婚妻的身份。
暗自啧啧称奇的程若琛却是好整以暇地隐蔽在了人群之中不起眼的角落,眼看事态越来越升级,掰扯的愈发精彩,却是一点也不想搭理地深藏功与名,心里悄悄回味着心上人对他的恩赐。
虽说只是交代个任务,别无他想要的旖旎心思,但那温热气息轻柔地抚上他的耳际的微妙感受着实让他是让他的心情明媚了起来。
如他这般听话才配得到奖赏,像那裴羽,宴会上人不知去哪儿也就罢了,未婚妻还是这般烂俗恶毒的人物,当真的是浪费了陆淮的感情,不如把这份情谊尽数塞给他好了。
混乱的局面引得在场众人大惊失色,幸亏旁的柳曦叫了宫里的护卫来,像是拎小鸡仔一般把白显明控制住,这才让闹剧告一段落。
好在帝王和使臣已经移步他殿相商,不然便是在楚远廷和乌衡等人面前直接发生了巨大的宴会事故,不知事态会扩散到怎样惊人的程度。
另一面陆淮趁这头程若琛丢出个白显明和沈梦公开对峙、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方面时,带着沈三便寻到了真正提供更换衣物所在的左侧殿,从里边寻了两身洁净无污的衣裳换上。
这下二人除了鬓发散乱些,别的竟与常时侯无甚差别了。
即使他人嗅到了可疑的味儿,便也说不出什么确信的东西来,只能自己心里偷摸着八卦。
眼见危机终于算得上解除,只消回到宴会厅看狗咬狗,与他们掰扯清楚便可以结束这惊心动魄的一切,沈沉笙却如同方才沉浸在意乱情迷的旧梦里一般,凑到陆淮的身边。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拾起陆淮的一抹发丝,轻柔而缓慢地捧到了自己的面颊边摩梭着,流露出过度亲昵和依赖的姿态。
倾城绝艳的美人这般全心信任于你的模样,实在称得上很难以拒绝。
比起先前做的几乎要暴露他欲望的一切,他自认此刻并不算出格,但他就是想看陆淮关注着他、被他牵动心神的模样,无论是在面对裴羽、程若琛这些人时对自己的情有独钟和坚定选择,抑或是单独面对面时的专注和爱意,他都要实打实地攥紧在手里。
沈沉笙似乎已经忘记了遇到陆淮前对一切的看淡和冷漠,之前的他再如何想都不可能想到自己会枯木逢春,除了对权力和往上爬的渴望,居然真的有了更想要的东西。
可这回,为何面前的神明没有满足他的预期,是对他这个祭品不够满意么?
他正要用即使褪了口脂仍不点而朱的唇贴上那缕黑发,做出更大胆的举措,却冷不丁被面前的人倏地拉开了距离。
陆淮一改先前要么慌乱要么不忍的姿态,平素如湖水般澄净的眼眸中神色如此复杂,甚至还带着一点沉痛。
他问他:“沈三,为什么?你知晓的,你明明有不只一次机会···”
明明不只有一次机会可以逃开这次漏洞百出的圈套设计。
明明有着玲珑心窍,对这些弯弯绕绕的爱与恨看得这般清,也不是不能规避这些风险,为何就偏要顺水推舟的进行下去?
他压着声没有把这句话全然说出,但心里却百味杂陈。
用0359的话来说,就是“任谁知道自己的女神居然不是淡雅的白月光,而是一个心计颇深只想利用你做棋子的人,都要大受震撼然后狠狠幻灭。”
在第一次开始怀疑沈三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应当做好了准备。
陆淮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他的心上雪莲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出淤泥而不染,可以接受她的心机、她同凡俗中人一般的自私和罪恶。
但当真相真的一点一点拼凑清晰告诉他,沈三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他还是觉得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只觉得自己先前仿佛救世英雄一般自大地要拯救这朵落魄玫瑰实在是愚不可及。
可是,为何他平日里明明不喜这类人,此刻还是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痛难忍。只想着她有什么事为何不能与他说明,为何又要以身涉险?
陆淮抚上自己的胸膛,只感觉其中一阵闷闷的酸涩,如此以身涉险,若只是为引他做出承诺设的局未免也太小题大做,沈三为何不与他说,若说了他又何尝不能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让她看分明,他本就是她裙下臣。
他亦想听她解释,自身对事实的理解还太过空白,他也怕自己的误解会伤了本就脆弱如琉璃的她。
可沈沉笙的反应出乎意料。
“你既知道了,便不要我了么?”沈沉笙却没有试图解释什么。竟是就这样坦然地承认了一切,完全不欲再挽回些什么,反而语气平淡地回过头来问他。
即使他针对这些心怀歹意的人的陷害确实是有些放任自流,但也有过于自负失算的时刻。
就像他想遂了沈梦的意看她想做些什么,却不知晓沈梦真的能有胆做出这样阴毒的事情来,又比如说他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临阳侯府的边裕,未曾预料到这些人对他女子身份的觊觎已经到了这般得不到便要把他毁灭的地步。
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