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似笑非笑地出声询问:“小子,你说那是你师兄们写的,你可一一看过,又是否诵读于心?”
那少年顿时气弱了几分,犹豫道:“也……也不是全看过,师兄写的,我如何要背?你莫要找借口!”
“可本相,偏能一字不落将它们誊写出来。”
男人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也不管瞬间露出错愕神色的众人,只微微笑着继续问道:
“你们成日里只嚷着无人听真话,如今本相听了,记了,更有能力去做到它们,还要大张旗鼓寻死么?”
“北朝律令,家中青壮丁俱殁,则没收良田家财,以充公用,其余老小妇孺,入怀安堂(收容所),衣食住行由官府全责。”
“为人父母,为人子女,不过形势严峻不便发声,便寻死觅活,尔等死了倒是能得有气节三字,可家中妻儿、老父老母,该何去何从?”
院中鸦雀无声,青年学子更是默默垂了头。
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像是根本没打算等到一个答案,转头朝下属吩咐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萧瑟的庭院。
随行的暗卫当即追了上去,将画舫中馥橙分析的话悉数上报。
本是抿直了唇、眉头紧皱的男人这才舒展了眉眼,低笑了一声,道:“看来没被皇后养废。只这只药罐子不念本相的好也就罢了,还一口一个坏蛋,多少有点欠教训。”
话毕,男人也不管被他的笑意镇住的暗卫,握着扇子便大步进了轿子。
后头追上来的高值瞧了瞧那意气风发的背影,又看向左右两边悄悄打开的窗户,摇了摇头。
首辅大人素来丰神俊逸,招惹芳心暗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尚且知道收敛,如今怎的还在外头就笑起来了?
想不通,高值快步追上去,压低声音问:
“大人,那些人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轿中便传来慢条斯理的吩咐。
“没听姚公公说的话么?为陛下积德,不可杀生,逐出京城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春喜眼里的馥橙:遗世独立倾国倾城、孤高如明月的病美人……
俞寒洲眼里的馥橙:勉强称不上小废物……这只药罐子……
馥橙:下辈子绝不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