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是和我正说到一处么?”男子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这自身难保呢,怎么还想着这些事?”苏亦行越看他越不像个正经人。
“男未婚女未嫁,如何不能想?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你没脸没皮!我不同你说了!”苏亦行转身大步出了门。
她走到门外,瞧见了浑身是汗的苏鸿信,“爹,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苏知州干笑:“天气热的。女儿啊,你...你方才和那位公子说了什么?”
苏亦行故意提高了声音:“他啊,他就是个登徒子,有些非分之想,被我好生教育了一番,现在应该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知州脸上的神情比哭还难看,屋内男子的嘴角却止不住扬了起来。
苏亦行虽然觉得爹爹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细想。她做事一向是有始有终,人是她带回来的,便会负责照看着。每日去见上一回,看看伤好的如何了。
可是转眼过了十天,他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苏亦行有些心焦:“你这伤看起来都愈合了,怎么还没好呢?”
“你倒是很关心我嘛。”
“我是盼着你伤好了,赶快走。”苏亦行将煎好的药端来放在了他的床头。
“怎么这般不待见我?”男子端起来尝了一口,她配制的药里总是带着些许甜味儿。
“倒也不是,就是你伤老不好,我就不能出府找朵朵玩儿了。”苏亦行给自己倒了杯茶,叹了口气,“再过半个月,朵朵就要嫁人了。到那时,怕是很难见到她了。”
“朵朵是谁?”
提起此事,苏亦行便把朵朵的事情告诉了男子。
“你说身为女子有时候是不是很可怜,若是遇人不淑,便是一生的不幸。听说太子快回京都了,怕是很快也要选太子妃。谁若是被选为了太子妃,那比朵朵更可怜。”
身后的男子凉凉道:“你连人都没见过,怎知谁嫁他便一定很可怜?”
“那还用说么?他那么残暴,肯定一天到晚打自家媳妇儿。太子妃不但要挨打,东宫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侍妾,还要跟侍妾们斗来斗去地争宠。时常这样劳心劳力,就会很快容颜不再,又会被太子厌弃。啧啧啧,太惨了。也不知道将来谁会这么倒霉。”
“你都是听谁说的?”男子揉了揉眉心。
“我二哥常带我去听戏,戏里就是这么演的。”苏亦行理所当然道,“而且我最近还听说,太子生得青口獠牙的,可吓人了。”
“那若是让你当太子妃,你可愿意?”
苏亦行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天高皇帝远,这儿离京城少说几百里地,怎么也轮不到我呀。何况我娘都说了,最近给我找三川州各家公子的画像,让我自己挑着满意的。若是喜欢,便让二哥带我去瞧。”
“怎么你倒是跟选妃似的?那些男子还能由着你挑?”男子觉得好笑。
苏亦行挑眉道:“谁让我爹是知州呢。”
“可闺阁女子见陌生男子,不太好吧?”
“又不是光明正大的见。”
“暗通款曲更不好了。”
苏亦行撇嘴道:“你这人怎的这般龌龊,当然是我二哥带我去爬墙头偷着瞄了。”
男子忍俊不禁:“你还会爬墙头?”
“当然了,我会的可多了。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就不说了。医理也懂一些,还会爬墙,撬锁——”
“你学撬锁做什么?”
“我救过的一个小乞丐教我的,技多不压身嘛。”苏亦行满脸得意。
“......”
两人随便闲聊了一会儿,苏亦行见他喝完了药,起身道:“不同你多聊了,你好好养伤。养好了便赶紧回家,免得你弟弟抢了你的家产,到时候可就晚了。”
男子的神色沉了下来:“嗯,知道了。”
她说罢让鹿儿收拾了空碗,便轻快地走了。他看着她的身影,双眸微微沉了下来。他说的不错,再在此处耽搁,京城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
没过两日,男子的伤便“奇迹般”痊愈了。他家中还来了人接他。
听闻此事时,苏亦行正在用早膳。她搁下碗筷,忙不迭跑去了前院。苏鸿信正在送那男子出府,神情颇为恭敬。
苏亦行快步上前,唤住了他们,男子转头瞧着她:“怎么?舍不得,想随我一同去京都?”
苏亦行哼哼了一声表示不满,这几日他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她都听腻了:“听说你要走,送你一样东西。”
她说着自袖中取出了一个木牌塞进了他手中:“这是你弟弟收买的凶徒身上掉下的物件,你留着做个证据。回去一定要找京兆府衙门击鼓鸣冤,讨个公道。”
男子愣住了,苏知州忙道:“小女无知,公子别往心里去。”
“我倒是觉得苏小姐很有见识。”他收起了那木牌,笑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会报答。”
苏亦行摆了摆手:“不用啦。我瞧着你老大不小了,还是赶紧回家讨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