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齐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没...没什么...”
倒霉蛋将剩余的五人一并杀死,起身便要走。
苏亦行犹豫了一下,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又有些害怕:“要不你随我回家,我让爹爹查一查你家中的案子。□□可是大案。”
一个“不”字还没说完,凌铉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去。
兄妹俩面面相觑,苏亦行推了把二哥:“你背他。”
苏衍哼哼了一声:“我这脸就是因为他毁的,那你让我在他脸上划一刀。”
苏亦行撇了撇嘴:“可是你看他模样生得挺好看的,划一刀未免有些可惜...”
“他模样再好看,有你二哥好看?”
“有.....”
“小爷今天要在他的脸上作画!”苏衍捋着袖子上前。
苏亦行忙拉住了他:“二哥,大哥不是老说你生得有些阴柔。添了个刀疤,正好多了些阳刚之气,更有男子气概了!”
苏衍被哄得开心,这才走过去扛起了地上倒霉蛋,苏亦行落后了一步,低头瞧见地上的一样物件,俯身捡了起来,揣在袖子里跟上了苏衍。
这坡底有小径可以直通山下,到了山下便有苏府的马车接应。一天一夜的功夫,苏亦行总算是回到了温暖的家中。
她舒舒服服泡在热水里,举着受伤的手。丫鬟鹿儿一边替她添热水一边道:“小姐,你这彻夜未归,怎么一回来便带了个男人回来啊?”
“你说倒霉蛋啊。他很可怜的,家中兄弟阋墙,竟然派了贼人来害他。你说这是什么权贵之家,竟然要残害血亲?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可不是么,真是丧尽天良。这事儿老爷会管么?”
“当然了,一会儿我就去找爹爹说去。”
于是苏亦行用完了晚膳,便匆忙去了他爹娘的院子。刚走近,苏亦行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外面仆人大气都不敢出,四个哥哥在门口跪了一地。
她爹爹披着一件大氅,面色铁青。
苏鸿信抬头瞧见苏亦行,语气还没转过来:“你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又乱跑什么?!”
苏亦行自小便被爹爹捧在手心,哪里听过什么重话。她吓了一跳,一汪泪包在眼睛里,眼看着又要哭了。
在人前一向端正威仪的苏知州顿时心化成了一团水,忙好声好气道:“爹爹不是责备你,只是...只是随口问一句。过来过来。”他一脸和气地招了招手。
苏亦行走了过去,扯着她爹的衣袖瓮声瓮气道:“爹爹,我带回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娘寻了个大夫在替他医治呢。”他拍了拍女儿的手,指着面前几个儿子道,“你们四个,说好了轮流照顾妹妹。她身边离不得人,昨日该谁陪着她?!”
大哥不疾不徐道:“回禀爹爹,是三弟。”
老三低着头瑟瑟发抖,苏知州指着他怒道:“你昨日去了何处?!”
“我...我...我去斗诗了...”
“斗诗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
“自然是...妹妹重要...”
苏亦行眼见着爹要责罚几个哥哥,忙扯了爹的衣袖道:“别生气了,只是去郊外的山上,那里我常去的。不过是不小心滑下了一个山坡,你看,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出了大事儿就晚了!”苏知州拉起女儿的手,密密匝匝包裹成了一个粽子:“你们瞧瞧行儿的手!十指纤纤,一滴阳春水没沾过,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苏亦行也很无奈,分明就是点擦伤,大夫被她爹逼着给她裹成了这个模样,简直是小题大做。
三哥一拳砸在地上:“都是我不好!我甘愿受罚!”
苏亦行吓了一跳,嗔怪地瞧着苏知州:“爹!你若是责罚哥哥们,我今日便不和你说话了。”
苏知州忙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反省反省。”说罢揽着女儿的进了屋,“你瞧你,爹也是怕他们不上心。你一个女孩儿家,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多危险啊。”
“只是出个城而已,不远。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尽管说。”
“我带回来那个人,他遭人追杀了。”
苏知州一顿:“难怪老二也受了伤,那你可知他是何人?”
“他没说,不过听他说是他家中兄弟不睦,在争家产,弟弟派了贼人害他。爹,这事儿出在三川州的地界上,您是不是该管管?”
“管,当然要管。明日待爹爹去问明情况。你呀,这两日也累着了吧?快去休息。”
苏亦行这才觉得累了,于是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起身揉了揉头,嗔怪道:“鹿儿,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鹿儿挂好了帘子,轻声道:“是夫人早晨来过了,说要让小姐多睡一会儿。”
苏亦行用完了早膳,便要去给娘亲报个平安。苏家夫人言心攸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苏亦行上前,盈盈施礼。
瞧见女儿过来,言心攸笑逐颜开,拉过她坐在了一旁的紫藤架下:“这两日在外担惊受怕,吓坏了吧?”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