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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高兴,在石碑旁写下“光和六年三月十日荀昭作”几个大字,用的是行楷,秀丽风流,与严肃端庄的隶书是不一样的风情。

作罢更觉自己是神仙了,于是天旋地转之中,他与笔一同跌在地上,并不疼痛,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见荀昭就这样倒下,旁边侍婢连忙将其扶起,长锋紫毫笔跌在他身上,浸染了杏白的衣襟,如同开了一朵墨花,侍婢见他面泛红霞,目含秋水,不由笑道:“大人,郎君这是醉过去了。”

一番话教众人都回了神,袁隗忙道:“快扶到榻上好生照料。”

安置好荀昭,袁隗捋须欣赏这溧阳山水,荀昭半个时辰所画,却好似让他亲临其境,又看向他题的字,只觉与众不同却自有一番风流意味,问蔡邕道:“伯喈认为此画如何?”

蔡邕凝视良久,道:“与溧阳山水并无出入,尽得其妙。”

他的目光划过蔡邕和钟繇,却只是笑而不语,最后看向荀爽,笑道:“溧阳山水,顷刻之间尽在此壁上也!”

众人沉醉,尽皆叹服。

傍晚荀昭醒来真是头痛欲裂,回想起今天下午的事,他不由得更加头疼,钟毓拿来的那是什么酒,他就喝了一盏,怎么就醉成这样,还当众耍酒疯。

听到司马朗等人已经打道回府而他还要参加第二天的宴会的时候,荀昭只得让府医开了些安神的汤药,谁让自己的父亲还是个经学大师呢,第二天还要听他们论经学。

幸好还有一个和他一起的倒霉蛋——钟毓

“你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钟毓调笑道:“你不知道那些大人都那样惊讶地望着你”,他做了个张大嘴吃惊的动作,“那些人恨不得站在上面的是他们自己呢,这可真是一举成名!”

“你还是担心担心明天的论经吧,那可真是难熬。”荀昭受不了钟毓的揶揄,连忙转移话题,果然他说起这个,钟毓脸就耷拉下来了:“我最不喜欢听他们论这个。”

其实荀昭最烦的就是经学,其他朝代怎么样他不知道,汉朝人天天抱着五经研究来研究去,最恐怖的是,他们手中的五经还不一样,如汝南袁氏家传孟氏《易》,那有家族就家传周氏《易》,荀爽自己还注解过一本荀氏《易》,荀昭自小学的就是这一版,只是一本《易经》就这样多五花八门的注解,他们每年还要辩五经,那不是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吗,自小学的就不一样,这意见怎么可能统一,最后结果就是各执一词。

一想到明天的辩论他就感觉头疼,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玉珠这次给他穿了件橙红绣枫叶纹的襌衣,又微微用了点口脂,总算让他面色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

这次他同荀爽端坐于席上,明显感到完全不同于昨日的自由放松,颇有些严肃拘谨,这是学术氛围。

比起昨日人也少了很多,好多都是他不认识的老者带着少年人或中年人,应该是他们的弟子。

但是还是有几个熟面孔,比如他老师蔡邕,和他的弟子阮瑀、顾雍,比如他师叔郑玄和他的弟子崔琰,还有他老师卢植、钟繇。这些就是这座大殿上荀昭认识的所有人。

荀彧已经不在,荀爽一一给他指点,荀昭听下来,其实这里面有很明显的三个派系,第一个就是扶风马氏马融派,这位老人家人虽然已经不在,但是卢植、郑玄、华歆、管宁、邴原这些相当当的人物都是他的弟子。

第二个派系其实还没发育完全,就是以蔡邕钟繇为首的,钟繇学书法于蔡邕,而阮瑀、顾雍这些都是蔡邕的弟子,还有孔融、陈琳等,虽然现在那个说法还没提出来,但是荀昭知道后世有个出名组合“建安七子”。

第三个派系就是纯地域划分了,南方宋忠派系,宋忠是荆州南阳人,这次来也是代表着南方的儒学,在汉朝南方发展的远远没有北方好,所以人口大部分都在北方,还未开辟的南方很少有人居住,宋忠带着他的弟子王肃,尹默,李撰,潘濬几个独成一派。

一片寒暄过后,他们开始了无聊的辩论,今天的论题由主人公袁隗来出,他目光和蔼,慢悠悠地说出了今天的辩题——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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