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不会太搞笑了。”
时佳璐任由她牵着,笑嘻嘻地跨过了这个“火盆”,“里面的纸团是什么啊?”
“刚没事做,宋识彦让我们一人写一张晦气玩意儿进去给你跨。”孔柠说,“都是我们临时想的,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时佳璐还真有点好奇,从里面捞出两张纸团打开看,一张是“接公司明日倒闭”,另一张是“资本家就地破产”。
时佳璐没绷住,笑出声:“这程鸣和郑泽迎写的吧?”
程鸣和郑泽迎都是大二时颇感传媒行业劳心劳力没前途,遂于业余时间自学写码,毕业后进了大厂做程序员,因专业不对口,两人都是外包岗位。
工资倒是尚可,但是平时的下班时间并不比时佳璐早多少,时佳璐在群里骂资本家,他俩必出声应和。
——没出声就是又在debug。
“是我俩写的。”程鸣笑道,“但她们几个写的也很搞笑啊,不能把锅都甩我俩头上。”
时佳璐又拆了几个,果不其然不是“改到第六版又说要第一版的傻逼客户去死”就是“空降领导退退退”,满是社畜的怨念。
拆完,她把“纸盆”翻过来一看,居然是蛋糕盒的盖子。
“当当当当!”从刚刚就不见人影的林巧瑜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手上还捧着个点起了“2”“4”两根蜡烛的大蛋糕。
“许愿了姐妹儿,0点过了!”朱艳霓大声嚷嚷着,“今年要还不知道许什么愿望,老娘就祝你出门遇帅哥,钓得金龟婿——”
徐思乔幽幽道:“不如钓个狗大户啊。”
孔柠:“对,不如钓个狗大户。”
“不是,你们女人怎么回事儿?”郑泽迎在旁边乱叫,“刚刚还是无产阶级战友呢,到这环节就巴不得钓个狗大户了?这是背叛!背叛!”
“我们璐璐这么美,”叶闻雯冷静点评,“钓个普信男多浪费啊。”
确实,今晚时佳璐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将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在烛光的映衬下,美得叫人呼吸迟滞。
所幸这一屋子人都是大学同班同学,从六年前认识到今天,勉强习惯了这张足以杀人的脸。
祝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再祝……脑海中晃过一个身影,时佳璐定了定神,再祝,这世界上再没有不平事。
她睁开眼,才笑着接上这群人的话:“我好端端过个生日,怎么咒人结婚啊?这不是比加班还晦气吗?”
“不是,婚可以不结,恋爱要谈的哇。”朱艳霓振振有词,“我也就是没有钱,要是我有钱,我肯定去找他十个八个器大活好的英俊男大,结束我这二十四年的母胎单身——”
“打住啊。”时佳璐制止了她的妄想,“你还别说,我今天确实碰到个挺帅的狗大户,但是人家脑子有毛病。可见狗大户不能钓,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金钱和脸蛋背后藏着什么水平的灵魂。”
毕业以后,时佳璐进了家制作公司,主要业务是承接各大直播短视频平台上的网综、短剧制作,平时经常接触一些靠脸吃饭的网红艺人。
但“大户”还是不太多见的,朱艳霓多了几分好奇:“有多大?”
“朱艳霓你又开黄腔——”
“不是啊,我认真在问。”朱艳霓道,“有我们宋哥大不?”
宋识彦家境殷实,具体多殷实不太清楚,但偶尔开玩笑,大家也会叫他“狗大户”。
他是毕业以后唯一一个回家继承家业的,有家业可继承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不过继承人也得面对朝九晚八,所以“狗大户”的确是个玩笑。
宋识彦听完就在旁边淡淡地笑,也不出声。
“那我怎么知道?我都不认识人家。”时佳璐说,“上来就说要送我回家,吓得我跑了。”
“不会是变态吧?”徐思乔拧着眉,有些担心,“你每天下班这么晚,人还漂亮,一个人回家挺危险的。”
“那不至于。”时佳璐想,应该不至于。
她也就这一次回家路上碰到怪人,再说后来真承了人家的情。
虽说挺莫名其妙的。
从小到大,时佳璐身边并不缺献殷勤的人,接受别人的好意对她而言并不困难,这件事她没太放在心上,但也不忍心看这群朋友把那个人描绘得越来越邪恶,于是果断岔开了话题。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九个人聚到凌晨4点才散,朱艳霓醉得人事不知,她住得偏远,时佳璐就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后来时佳璐是被连续不断的微信提醒声震醒的。
传媒行业,特别是网络传媒行业,基本都是“007待命”,即使是周末,时佳璐也不敢屏蔽工作群,周末能不能睡个囫囵全凭运气。
今天她显然没这个运气——她被消息声震醒,整个人受了惊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原地懵了半分钟,才想起要去看手机。
群里正在讨论新一期节目的台本。
虽说最近公司大部分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那个大公司发来的项目里了,但仍有少部分人手在维持原来的日常项目,这个在直播平台上做的公司自制小网综就是其中之一。
老板认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