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下手狠,嘴巴稳!
大陈朝的老大臣们艳羡了半日,终归还是觉得自己个实在做不来这个差事。
下手狠不提,光是嘴巴稳!他们就不行。
文臣,那都自诩风流,叫做文人骚客,靠的就是一张嘴,一支笔。
武将,打起仗来还不许老子骂上一句他娘的?这不行啊!
要不下下狠心把自己给毒哑巴了?
等等……说高达策反了曹将军的副将,策反?策反?他能策反,老子们能吞铁!
不怪大臣们酸,实在是高达平日太讨人嫌,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高银芳瞧着周围人无语的眼神,又叹了口气,江湖卖艺,生存不易。
她叔父如何不会策反?
直接拿刀架脖子上,“九族。”
两个字,副将直接给跪了。
官家在早朝上说诛九族,那最后会被大臣们劝阻,最后杀主犯了事,因为他们在明,需要维持宽仁之君的脸面。
但是高将军说诛九族,那就是官家铁了心了,真的要诛九族,命令都已经下到他手中的刀上了。
姜砚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虽然过程十分令人头秃,但事到如今,看结果便是了。
二皇子眼瞧着所有的大臣们都放松了警惕,抿了抿嘴唇,猛的一跳,朝着官家扑了过去。
“阿爹,你不要怪儿子,要怪就怪你太偏心了。你现在,便下口谕,把皇位传给我!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也是被逼的,蔡淑妃那个贱人,怎么能够做太后,她的儿子,怎么能够做皇帝。我不服,我不服!”
他守候着,手颤抖了起来,手中的匕首一抖一抖的。
说话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啥,你这人怎么逮住谁都叫爹呢!我知道自己威名远扬,杠杠的铁血女汉子,但是被人叫爹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二皇子一惊,朝着一旁看去,只见官家斜斜的靠在吕相公的身上,显然是刚才他跳起的时候,闵惟秀将他推开了。
“那正好,闵惟秀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黄泉路上有你作……”
他说着,就感觉到一阵天雪地转,被闵惟秀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二皇子绝望的看了一眼那个大肚子……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有孕的小娘子不应该是在家里躺着,偶尔流流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么?为什么你如此凶猛!
“黄泉路你想去自己个去吧,我可不想去。”闵惟秀拍了拍手,站到了姜砚之身边。
姜砚之给她紧了紧披风,拉住了他的手。
官家站稳了脚步,怒道,“来人啊,把这个逆子给我抓起来,关起来……”
……
事到如今,宫宴草草的便收场了。
夜里的寒风吹过,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这场逼宫,如同宫宴一般,草草收场,但是所有的人,心中都明白。今日当真是辞旧迎新,打今儿个起,大陈朝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后召了火云坊进宫,是否提前知情,她自己个心中明白,那是一万个说不清楚。
二皇子倒了,曹将军也倒了,他们最怕的噩梦就要成真了。
韩国公夫人上了扶着自己家的老头子,剩下一只手拍了拍胸脯,“幸亏咱们是直臣,没有站队,今日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回去了之后,我一定要给观音菩萨多上几炷香。无事就好,于我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日后忠君爱国便是了。”
韩国公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说道,“夫人啊,回去别拜观音了,拜阎王爷吧。”
韩国公夫人摇了摇头,“你这老头子,被吓糊涂了吧,这家中哪里有供奉阎王爷的道理,也不嫌晦气!”
韩国公欲哭无泪,我也不想啊!
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啊,你想想看啊,官家就只剩下姜砚之一个好好的儿子了,这大陈下一任的皇帝,不用说,就是他了啊!
黑白无常,马上就要站到人间顶峰了,还有谁能够管住他?
只能拜阎王了啊,我的夫人!
韩国公一想,抬头望了望天,老夫要不要告老还乡?不然的话,哪一日横死金銮殿可如何是好?
他正想着,就瞧见李不白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的经过。
韩国公想着,一把抓住了李不白,“李副三司使,如今这京城里,怕也只有你们几家能够笑出声来了。这日后,这日后……”
李不白是何等机灵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韩公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看我家臭小子,不还好端端的活着么?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自己人哪里会害自己人!”
他说完,小曲儿哼得更加响亮了一些,恨不得立马插着翅膀飞回府去,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上一大口!
李明白啊李明白,我们老李家要飞黄腾达了!
谁能够想得到呢?
当年最不被看好,提起来就要说一句那个坑货的三大王,他要当皇帝了!
他家李明白,咋就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发现了宝藏呢!
……
姜砚之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