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他进出均用面罩遮挡半张脸,不易被觉察。
若非这见鬼的比武擂台……
激斗之下最忌分神。
冷不防对手锐剑疾刺,姚廷玉闪避不及,反手回击,力度没掌控好,利刃碰撞,对方顿时倒退数步。
姚廷玉当机立断,借他之力同样后退。
各自退开三步,全当打成平手。
如此一来,观者欢声雷动,有惊叹姚廷玉武功奇高,也有人感叹纤玉郡主待堂弟情谊深重,顾全齐王的颜面云云。
唯姚廷玉暗忖,齐王作为最年轻的亲王,素有纨绔、不务正业之名,究竟从何处招募了这名武艺高强的护卫?
不得而知。
姚廷玉火速成名,从护卫一跃成了护卫副统领。
这份职务于他并无任何难度。
毕竟,他早在三十五年前,已深得雁族女王宠信,身兼情郎兼亲军侍卫首领。
现今在大宣,旁敲侧击打听他的人越来越多,有求指导武艺的,有闻名来比试的,更有人前来说亲。
随着切磋武艺和追求者愈发增多,姚廷玉开始变得冷面寡言、脾气怪戾、不近人情、力求低调。
他长年累月独来独往,早造就了乖张冷淡个性,而今正好变本加厉。
众多求教的少年郎当中,部分过于功利,部分骨子里瞧不起他,部分实在扶不上壁。
独独蓝家的蓝豫立、蓝曦芸兄妹,疏爽仗义,性子豪迈,令姚廷玉印象深刻。
几番接触后,三人越来越相熟。
姚廷玉私下传授了不少走江湖的防身技巧,还给蓝豫立做了一把便携的小型连弩,且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四处招摇。
蓝豫立也确实乖巧听话,小心珍藏,不断进行改良。
姚廷玉此前辗转于多地,极少与人深交,此番见京城人杰地灵,繁华热闹,心生向往,越发产生久居之念。
他与蓝家兄妹交好的消息迅速传入夏纤络耳中,诱发她的强烈不满。
她深觉堂堂郡主的百般迁就、千般示好,在姚廷玉眼中无分毫用处,更甚者,不及这对兄妹的万分之一。
夏纤络报复姚廷玉的法子尤为特异——她提拔他为统领,转头则勾引蓝家兄妹。
她谎称“姚统领的好朋友自然是本郡主的好朋友”,硬是拉二人登门作客,在他们面前说尽挑逗之言,还请来衣不蔽体的舞姬和猛男,对二人作近距离表演……闹得仍是大孩子的蓝家兄妹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其后,夏纤络为了刺激姚廷玉,故意在他面前作出各种荒诞孟浪之举。
如在与之独处时,故意穿得透薄松垮,曲线毕现,口出撩人话语,或借机拉他的手、摸他的脸。
遭他严肃拒绝后,她怒而招来男男女女,阁中欢好,却命他在外守卫,彻夜倾听靡靡之音。
但姚廷玉始终不为所动,仍坚守他的本份。
久而久之,衔云郡主荒唐**的名声远播。
她固然并没有为前夫守身如玉,府中豢养的俊男美女确有一部分在她酒后颓靡时起到安抚作用,但她真正的所作所为,远不如外界传言那般可怖不堪。
姚廷玉将她的种种幼稚无聊行径看在眼里,只当她小妹妹般纵容,既不揭穿她,也不接纳她。
仅在她喝多了不受控制时,出面遣散一伙乱七八糟的人,或直接把她从烂醉如泥的人堆里抱走。
有一回,姚廷玉如扛麻袋般将夏纤络扛回寝居,被她边耍酒疯边骂了一路。
府中人无不猜出郡主的小心思,人人装聋作瞎,僵立原地。
“姚廷玉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点?”
“你当本郡主是什么!是大米?是沙袋子?会不会抱人?”
“你!你信不信……我、我咬死你!”
她在他的盔甲上乱抓乱捶,反倒把自己细皮嫩肉的手扎破了。
“呜呜呜……”
一向要强的她,委屈地哭出声来。
姚廷玉闷声道:“郡主喝醉了,属下作为您的护卫统领,首要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他快步将她送至房门口,才将她交还给贴身侍婢。
侍婢们正欲搀扶她回房,她却抬起纤纤玉指,娇娇泣道:“粗野的家伙……害我流血了。”
姚廷玉未曾留意这一点,难免不安:“属下一时不慎,请郡主责罚。”
夏纤络指尖触摸他的薄唇:“亲一口,我便饶了你。”
“属下……”
他刚要推辞,她的指腹已伺机从他的两瓣唇中探入。
温热腥味萦绕于他的唇齿。
他对上她迷醉眼眸,轻轻舐去她指上鲜血。
心无端炽烈。
“真乖!”得逞的夏纤络趁机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心满意足回屋。
姚廷玉呆立风中,分辨不清口腔内残留的,究竟是苦是甜。
你推我让的主谦仆恭中,二人关系扑簌迷离。
后来,“探花狼”现身京城,惹来雁族细作,姚廷玉出手灭掉,当即催促夏纤络的江南游,以避祸事。
不料,游山玩水半年,刚回京,他便遇上了“阮姑娘”。
姚廷玉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