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最盛的歌姬,卖艺不卖身,求见者趋之若鹜。
这翟四应是在亲朋好友与同行面前夸下海口,要在中秋请其一展歌喉,未料被一名不经传的异乡客截了胡,遂设计闹事,将对方逮来泄愤。
松开麻袋,露出了被掳女子的面容。
玉冠散落后,如瀑青丝倾泻,衬得肌肤似珠玉莹润,眉目鼻唇天生妖冶。
酒力和药效驱使她脸色潮红,处处散发媚惑人心之感。
即便穿着男子袍服,亦难掩婀娜身姿、玲珑体态。
翟四目不转睛打量她,轻笑间既带挑衅,又具得瑟。
“难受?爷给你松绑了,好好……揉揉?”
说罢,解了其双足的绳索,但嘴上布团和手上的束缚却置之不理。
女子半醒半醉半迷糊,懒懒瘫倒,似想抗争,又似抵受不住药性,呈现出任人宰割之态。
翟四满意而笑,对黑子人摆手:“先退下,爷完事了,再赏你们发落。”
余人兴奋搓手,笑意猥琐,躬身退下,更贴心地带上了偏厅大门。
“啧啧啧,”翟四以手指掂起那女子的芙蓉脸,“这药本是给聆音准备的,不过……你虽年长个几岁,姿色半分不输于她……瞧着也是个惯走风月场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爷自会好好享用,保准你飘飘欲仙。”
女子心口起伏,眼角带泪,嘴里呜呜有声。
正当那翟四笑吟吟拉扯其衣袍时,室内灯火同时灭了大半。
灰影晃来,后颈一凉,他两眼上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青年肩挑行囊,一手抱着钱匣,一手如扛大米般扛起那女子,避过巡防者,几下跳跃,跃出那豪华宅院。
他对这一带略有印象,凭借记忆,暂且将人带去码头边的一处小院。
此地为莲莼收割时所用的临时仓库,他曾在这儿打过小工。
目下非采采撷季节,仅放置杂物,夜间空无一人,门锁轻易被打开。
他将女子放在室中一把交椅上,替她取出堵嘴布团,又松了绑,随即给她舀来井水,助其恢复清醒。
大口喝完了一碗水,她注视他须臾,眸光略迷朦,软嗓娇娇:“你是何人,为何救我?”
“路过的,见不得他们使坏。”
青年对上她倦懒妩媚的眼神,犹自寻思该如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对方似是药性难除,悠然站起,抬手覆向他的脸,眸底隐含挑逗。
青年不欲乘人之危,立即退后,岂料她随手一扯,强行拉下一片假胡子。
“嘻嘻,小伙子装什么成熟!”
青年大为恼怒,念在其神志糊涂,忍住没发作:“还我!”
女子摇摇晃晃站不稳,端量他片刻,嘟囔道:“干嘛要把脸遮住?丑死了!命令你给我全撕了!”
“姑娘喝多了……”
”我才不是姑娘!”她突然扑向他,硬生生拽掉他另一边的假胡子。
一张温润与硬朗兼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青年原可避过,但瞧着她摇来晃去,若真躲开她那一扑,她定得摔个狗吃屎。
费劲将她救出,自然不该让她无故受伤。
“那……你歇会儿,等清醒能走动时,我带你回南岸与仆役汇合,”他不愿与她多计较,重新给她挪了椅子,示意她坐下,“我到门外守着。”
“你救我,是因为我生得好看?”她攥着他一截袖口,语气混了三分天真。
“不是。”
女子怒了:“怎么?我不好看?”
“……”
事实证明,跟一个喝多了且被药物控制的人谈话,无法沟通。
“太热了……”女子紧盯他俊朗容貌,悠悠解下本就松垮的玉带,“我难受死了,你看着不赖,长得好看,不如从了姐姐?”
“……!?”
青年啼笑皆非,待眼前雪肤凝脂寸寸展开,风光尽现,他才暗悔——为何没提前点了她的穴道?
如今再动手,便是亵渎了。
他扭头不看她:“你被不三不四的人下了不三不四的药,醒醒……”
她笑嘻嘻勾住他的脖子:“我被下了不三不四的药,是你救我的原因?”
呼吸中带着花果的甜与烈酒的醇,他心神一荡,生怕这药能通过气息传染,下意识伸手推她……
骤然被久违的温热柔软填满掌心,他稍有些失神。
“原来,这才是你救我的原因!”女子笑得意味深长,“装什么单纯?”
青年慌忙松手,拨开她的双臂。
奈何对方契而不舍,细嗅他须发残余的烤肉香气:“你闻起来很好吃……给姐姐尝一口可好?”
她边嬉笑边掐他逗他,还作势要啃她。
步步紧逼,专挑最敏感最薄弱的部位,显然深谙颠鸾倒凤之事。
青年遭她投怀送抱,叫苦不迭。
明明做了件好事,让此女免于受辱,她却反过来欺负他、勾惹他……天理何在?
几番你推我攘,场面靡丽不堪。
他自忖活了五十余年,近二十余年好不容易逼自己清心寡欲,蓦地被一火热尤物纠缠,差点忍不住想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