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着颤音的声音,觉得格外的奇怪。
哈迪斯却坚持:“揉一揉,好得更快。”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刚刚纳西索斯被他按揉脖子和肩膀的时候,看起来就很舒服。
可是揉肩膀和揉脚,那是一回事么!
哈迪斯的手好像带着火星,从他的小腿肚揉下去,揉到他的脚踝,再到脚掌,他热得快冒烟了!纳西索斯一向怕痒,这时候却顾不上痒,只觉得羞耻,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要让他的灵魂颤抖的战栗。
他下意识蹬脚:“哈迪斯,停下来!”
然而这一蹬,反而把自己送得更近。
哈迪斯看着他白皙修长的小腿绷直,因为被冷水浸过的缘故,脚背上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好像上好的白玉染上了青色的颜料。让人……想要给它染上别的,更多的颜色。
哈迪斯的眼神变得晦暗而危险。
他闭了闭眼睛,竭力克制自己过分的欲望,怕吓坏了他的伴侣。
他声音喑哑,松开了握在纳西索斯脚踝上的手:“纳西索斯,乖,我们换一只脚。”
换什么换!
纳西索斯被松开,像机警的猫儿,腾地站起来。
他背靠着簌悬木,动了动腿,向哈迪斯力证:“不用麻烦了,你看,我没事了!”
哈迪斯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看到那双白玉似的脚踩在青草中,喉结微动。
“……没事就好。”
听见这句话,纳西索斯莫名松了口气,感觉凝滞的空气也重新开始流动。他弯腰,捡起因为他一连串的动作跌落在地的红玫瑰,垂眸不敢去看哈迪斯:“我们回去吧?”
“好。”
哈迪斯说着,捞起地上懒得看两个男神做“无聊”的事情,转而咬起尾巴的西奥多。
纳西索斯有些惊讶,没想到哈迪斯会主动抱西奥多。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些事他也看得明白了。比如哈迪斯对西奥多的态度,那纯粹是因为他的喜欢而尽量忽略,事实上,他的伴侣应该不是很喜欢西奥多。对于这种事情,纳西索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装傻。没想到这一次,黑袍的冥王竟然会对小白狗释放善意。
纳西索斯正思忖着,就见哈迪斯把西奥多对向自己,脑袋掰正,四目相对。
他教育它:“偷摘别人的花是不对的。那朵玫瑰不是你送的,那是我为冥后栽的。”
那一刻,哈迪斯那股认真劲儿,让纳西索斯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西奥多不立刻道歉,它就会变成一盆香喷喷的狗肉。
……要不要这么幼稚?
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纳西索斯抿着笑,去拉伴侣的手臂:“好了好了,是西奥多不懂事。但是看在它今天给我们做了一回信使,传达了你的爱意,就不要跟它计较了,好么?”
“汪呜!”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白狗抢先回答。
纳西索斯歉意地看了它一眼,虽然小狗狗很明显没什么坏心眼,但这种时候,他肯定是哄他的伴侣呀。
两位男神携手走出冥界的乐土,小狗西奥多撒开四蹄跟在后面。他们走到真理平原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一片混乱,士兵们密密匝匝围成一团,三位冥府判官也停下了审判,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附近。
纳西索斯奇怪:“过去看看?”
哈迪斯自然不会忽视这样特殊的情况,他颔首,抬步走了过去。
能说会道的米诺斯见着两位冥界的主宰到来,连忙迎上来:“冥王陛下,冥后殿下。”
“这是怎么?”哈迪斯问。
即使他不问,米诺斯也正准备向他汇报:“冥府闯进来一个生魂,是个半神。”
不必说哈迪斯,纳西索斯听了,也是直皱眉。
一个半神,闯进冥界?他既然已经来到真理平原,不必说,必然顺利通过了厄瑞波斯的黑暗,哀嚎的怨河,还有由三头犬看守的地狱门。
纳西索斯也试过闯出冥界,他费尽力气,尚且败在了卡戎那一关。一个生魂坐上卡戎的渡船,他会发现不了?为什么这个生魂还能出现在冥界?
对此,哈迪斯倒是没那么多的好奇心。
只道:“冥界不容许生魂进出,把他赶出去。”
他的声音冷酷,俨然是办公时大公无私的冥王。
又吩咐:“让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给卡戎和刻耳柏洛斯顶班,叫他们来冥王神殿。”
这是要问清楚他们为什么疏忽,放进来一个生魂。
哈迪斯说完,却发现米诺斯依旧杵在原地不走。
他问:“怎么不去?”
米诺斯想起那个半神狼狈哀恸的模样,心里不免升起怜悯之情,他想了想,还是说:“那个半神擅长音律,能够操纵琴声击退冥府士兵,我们的士兵一时无法靠近他……”所以他们三位冥府判官决定出手。然而听了那人的弹唱,不说本来就重感情的埃阿科斯,即使是他,也做不到毫不迟疑地动手。
哈迪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