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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林的缝隙间,珀耳塞福涅窥见一个隐蔽的山洞,她躲藏进去,赫然发现,里面陈设齐全,收拾得干净整洁,好像有人居住。应该是在深林里狩猎的猎人,有时候因为追赶猎物忙到太晚,不变下山,就可以在这里暂住。珀耳塞福涅咬住手指,突然有了主意。
她藏匿在山洞中,耐心等待。等待追兵过去,等待山洞的主人回来。
她用仅剩不多的神力施了个障眼法,让宙斯的使者没有发现她。她等了一天一夜,怀揣着巨大的不安,害怕搜捕她的人重新回来。但毫无疑问,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她只能选择赌一把。
幸好,她赌对了。
大概是接近夜晚的时分,珀耳塞福涅听见倦鸟归巢的叫声,伴随着脚踩枯叶的声音,一身疲惫的猎户带着他处理好了的猎物走进山洞。他今天运气不错,猎了只大野猪。虽然皮糙肉厚,但总比空手而归要好。就是身上受了伤,不轻,他摸索着,在洞穴里找药给自己处理。
忽然,一把冰冷的尖刀抵住他的脖颈。
那一刻,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唔。”
纳西索斯从睡梦中醒来,腿上是一片温软热烫,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他一边低头往下看,一边用手指揉捏酸胀的后脖颈:“西奥多?”
白绒绒的小狗伏在他的腿上,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回应他的呼唤。
“汪呜。”
“啪”一声,被它叼在嘴里的红玫瑰摔在纳西索斯的腿上。
呆呆笨笨的西奥多和纳西索斯对视一眼,迟钝地反应过来,要把花重新叼起来。它伸出粗粝的舌头去舔,尖尖的牙齿磨在纳西索斯的腿上,痒。纳西索斯赶紧把它的前肢提起来:“好了,西奥多,再动来动去会掉进水里的!”
今天闲来无事,纳西索斯在爱丽舍清澈的小溪里玩水。许是溪水太清凉,小鱼啄人的动作太催眠,他很快便感受到了睡神的呼唤,倚靠在树皮粗糙的月桂树上睡了过去。没想到西奥多竟然会跳到他身上来,纳西索斯真怕它摔进水里。
被举起来的小狗仍不安分,他用粉嫩的舌头去舔纳西索斯的鼻子,纳西索斯照例躲开它的亲近,他实在太怕痒了。把小狗放在旁边,任它挨着自己撒欢打滚,他又拾起跌在腿上的红玫瑰。
红玫瑰显然才刚刚开放,花瓣都没完全舒展开,攒聚在一起的花瓣间坠着一颗欲掉不掉的露珠,看上去格外可爱。纳西索斯把花凑到鼻尖嗅了嗅,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水中倒映出男神冷肃的面容,黑发的冥王微微俯身,靠过来,双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偏头,在他的脸颊落一个吻:“睡得好么,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只觉得肩膀酸麻,被冥王碰触,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冥王皱眉。
纳西索斯如实告诉他:“肩颈睡麻了。”
不止是脖颈和肩膀,哈迪斯注视着伴侣刚刚被他吻过的侧脸,纳西索斯的皮肤嫩,靠在树皮上睡出来的印子还没有消,衬着他朦胧的睡眼,更显得可爱。
哈迪斯帮他捏了捏脖子,那双常年执笔处理公务的手,做起这种事情也很得心应手。他在对待伴侣的时候,总会投入十分的细心。手上的力道轻柔,并且时刻留意纳西索斯的神色,看他舒服时舒展的眉头,他的眉眼也会舒展开,一旦纳西索斯眉心有了折痕,他就会把动作放得更轻柔。
“可以了,哈迪斯,我好多了。”
纳西索斯对哈迪斯说话,因为姿势的缘故,他说话的时候必须歪头,才能看到伴侣的眼睛。他像只慵懒的猫,歪着脑袋冲哈迪斯微笑:“谢谢你。”
哈迪斯不喜欢听他说谢谢,摇了摇头:“起来么?我们回神殿。”
纳西索斯欣然答应。他撑着手臂准备起来,却突然发现:“我的脚也麻了。”
肇事者西奥多已经撒腿跑远了,纳西索斯无奈,他动了动腿,想要强行站起来。腿麻了这种情况他有经验,只要多动一动,血脉通畅了就好了。然而不等他扶住月桂树的树干,就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
“啊!”
纳西索斯没防备哈迪斯会这样做,身子突然凌空被人抱起,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呜汪汪汪——!”
正拿爪子扑蝴蝶的西奥多一个转身,飞奔过来保护主人。然而它黑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冥王哈迪斯将他的主人抱到一棵簌悬木下。簌悬木更为粗壮,树皮光滑,哈迪斯让纳西索斯靠着,然后拉过他一条腿,给他按摩。
纳西索斯像个人形的娃娃似的,被哈迪斯搬着,换了个位置。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腿上。因为泡水的缘故,他的皮肤冰凉,像冬天里的一簇新雪,此时被哈迪斯的大手抚过,那雪就像是受不了热情的火一般,猛然战栗,几乎化在他的掌心。
纳西索斯整个人软了下来,脸颊连带耳朵,整个都红了。
“别,别……”
他小声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