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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林清明言语,负责人立刻尴尬应是,他们原本是民政部门派来处理非法殡葬事件的,结果临阵倒戈,开始拆除豆腐渣工程,不过也不算擅权越界,毕竟对于民生工程,民政部门也有部分监管的权力。
上面想挑下面的毛病根本就不用费事,村路的标准是四米五,超过这个标准就得申报,没申报就是违规操作,黄家村的村路宽度超过六米,破除也合情合理,事情闹的再大也不怕,因为有政策依据。
见势不好,村长开始想对策,但这家伙很愚蠢,也不服软求饶,而是煽动村民阻挠施工。
黄萍的父亲叫黄国忠,黄萍的哥哥叫黄栓柱,他们对吴中元也很是亲近,黄栓柱是个傻子,跟着众人回家的途中一直咧着嘴喊吴中元小鬼,还不时伸手去摸吴中元的头。
吴中元也不生气,笑着咯吱他,黄家和他们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小时候栓柱候经常跑到他们家摘杏子,偶尔也会带些鱼虾给他们,栓柱虽然傻,却会摸鱼。
林清明不善言辞,也不问吴中元的情况,林清明不问,吴中元也不主动说,此前他在给林清明的书信里提到过一些,更加具体的情况短时间内也说不清楚,需要坐下来详谈。
吴中元原本还担心老黄和栓柱不愿搬家,未曾想二人不但同意,还迫不及待的想要搬走,他们倒是黄家村的老户儿,但这个村子他们真的没法儿待了,自从半年前林清明发了财,信用社的储蓄代办员就天天往他们家跑,消息捂不住,很快村民都知道他们有好几千万,借钱的接踵而来,林清明前前后后借出去数百万,到最后眼见村民得寸进尺,要求越来越过分,便不肯借了。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惯毛病,一旦发现势头不好,应该立刻给予强硬拒绝,正因为林清明抹不开面子,前期借出去一部分,村民得了便宜,助长了恶习,当无理要求得不到满足之后就开始闹事,玻璃三天两头儿碎,家里的狗也被毒死了,菜园里的菜也被人铲了,栓柱还经常挨黑石头。
最近一段时间林清明没少跟村民发生矛盾,但是只要他一动手,人家就往地上躺,有时候不动手人家也往地上躺,讹他,张嘴就是几万十几万,不给就报警。
村里的妇女还勾引栓柱,也不知道栓柱干没干坏事,总之就是赖,说栓柱强奸她们,要和解,张嘴就要好几万,栓柱可能连毛儿都没碰,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近段时间没少挨老黄的打,都不敢让栓柱出门了。
王欣然是城里人,从未遇到过类似的事情,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真的有这么恶劣吗?”
“我哥像撒谎的人吗?”吴中元随口说道,“再说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什么嘴脸,我师父死了多少年了,就因为我哥不借钱给他们,他们就举报我师父是土葬,要挖他的坟,这得有多恶毒。”
“那个村长跟你们之前有过矛盾?”王欣然又问。
吴中元点了点头,“小时候他总是欺负我,有一次我哥帮我报仇,把他给打了,后来他爹带了一群人逼我师父搬家,这事儿我曾经跟……我哥报复了他们,往井里倒了泻药。”
说完之后,吴中元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险些说错话,他本想说‘这事儿我曾经跟你说过,’之所以牵强改口是因为突然想到这事儿不是跟王欣然说的,而是跟赵颖说的,在送赵颖回现代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山羊谷说的。
好在王欣然并没有察觉异常,而吴中元也没有再与她说话,黄家父子并不知道要搬去哪里,这时候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看什么都有用,什么都想带走。
黄家父子不知情,但林清明是知情的,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带什么,便低声向吴中元问道,“都需要带什么?”
吴中元想了想,摇头说道,“什么都不需要。”
“哦。”林清明愕然点头。
“照片带走几张吧。”吴中元看着挂在墙上的老式相框,边框是木头的,上面积落了厚厚的灰垢,相框外面的玻璃也多有灰尘,里面是黄家人的照片,其中有两张是黄萍外出打工时照的,穿的很俭朴,但笑的很开心。
黄萍一直喜欢林清明,但她自惭形秽,感觉自己没文化,配不上上过高中的林清明,为了能够靠近林清明,黄萍也一直对他很好,高中三年,黄萍没少给他送干粮,偶尔也会给他零用钱,尽管他从来没要过。
看着黄萍留下的照片,吴中元心中除了伤感还有忧虑,很多时候人只在失去之后才会想到珍惜,但那时为时已晚,身在远古时期的那种环境,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随时可能离自己而去,一定要在众人尚在的时候珍惜善待,万不能在失去之后悔恨遗憾。
赵颖只来过一次,给了林清明五千万,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几辈子都花不完,在拿到钱之后的半年里林清明用去了六百多万,其中两百万给黄家父子买了养老保险,一百万给村里修了路,余下三百万大部分被村民借走了,还被讹走了一些,都说升米恩,斗米仇,这话不假,好几百万就养出这么一群白眼狼,换成谁都会心寒。
对于即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于还要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人来说,钱财就是安身立命之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