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的刁蛮性子。想到阿妹可能出事,卢文忠吓得整张脸都发白了。 絮雨环顾四周。 黄昏临至,太阳虽还没下山,但已没了白天的热气,寒意渐重,而放眼望去,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平野,后面是连绵的树林。 眼看天就要黑了,卢文君一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裴萧元已召齐早上带出的全部几十名随行,命两两为伍,立刻分头再去寻人,回首见絮雨正吩咐杨在恩安顿郡主,显是也想加入,上去阻拦。 “你勿过于担心。或是她独自出来迷了路。你哪里也不要去,趁天还没黑,先带郡主回去等消息。人我去找。” 他说完,不待絮雨应,又叫了声李诲和郭果儿。两人急忙上来。 “你们陪公主一道回!” 两人齐声应是。裴萧元选定护卫,命送公主一行人踏上返程,安排完事,再叫所有人携上火杖,随即上马离去。 絮雨也知自己并不熟悉周围环境,万一再出意外,反而添乱,只能压下满腹不安,带着李婉婉先行回了仙榴宫。 出了这样的事,长公主那里怎好隐瞒。 一回来,絮雨便派人回长安,将事告知长公主,接着,她 叫人去把担任北府禁军督查的袁值也叫来,想叫他就近调派人手,赶去协助裴萧元寻人。 禁军衙署距仙榴宫并不算很远,中间更是修有直道,那袁值却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赶了过来,见她神色焦躁,不待她开口,先便跪拜,为自己误事而告罪,接着向她禀了一件事。 “并非奴刻意拖延,而是方才收到个消息,康王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提早走了吗?人不在城里?”絮雨惊讶不已。 午后,康王找她打听消息无果,便奉承了她一番,随后说他另外有事,要先回城。絮雨自然不会强行挽留。他走的时候,在帐外恰好遇到裴萧元,还说了一番客气话。 她是亲眼看着康王走的,怎的人会不见了? 袁值禀,傍晚,康王今早带出来的护卫来找他的,称午后狩猎结束,康王打发他们几人先出禁苑,命在西南延秋门外等他,说他要迟些出来。当时他的身边只剩一个亲信,不知他要做甚,护卫们自也不敢多问,便照吩咐等,一直等到天快黑,也不见康王出来,几人觉得不对,便重入禁苑打听消息,却谁也没有见到过康王的面,几人慌了,去寻袁值求助。 事关皇子去向,袁值怎敢怠慢,想着康王或是从禁苑另外的门出去了,便派快马去往雍门、永泰门等方位去问,结果各门守卫回报,皆不曾见康王出去过。 “奴又派人回城到王府询问,大王也未曾回府。王府长史暂还不敢惊动陛下,只派人去告知了冯相,长史人也来了,奴便陪着到处在找,方才听闻公主这边叫奴,奴方脱身赶了过来。” 絮雨听完,也不知为何,突然心惊肉跳,一种宛如不详的预兆之感,油然而生。 袁值依然还跪在她的脚前。她稳了稳神,叫他起身,将卢文君的事也说了一遍。在袁值掩饰不住的错愕注目之中,命他即刻将附近所有能调的人马全部调来,发去找人,务必尽快将康王和郡主找到。 袁值醒神,立刻点头:“公主放心!犬坊里养有十来条善嗅气味的细犬,奴这便带上,协助驸马寻人!” 袁值匆匆而去。 禁苑内的西北方向,到处燃起了火杖。今夜能调用的数支禁军,以及闻讯赶来相助的金吾卫,共计五六千人,在裴萧元和袁值的指挥下,连夜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戌时末,惊慌不安的长公主也乘着马车赶到了,当从李婉婉口中得知,康王曾托儿子约见女儿,当场便暴跳如雷,大骂康王,说必定是他不甘被拒,又怎么的将女儿给骗了出去,将人藏了起来。 她原本极是担心,在路上就已抹起眼泪了,此刻越想越是这个道理,也不哭了,在絮雨和李婉婉的面前走来走去,怒骂个不停。 “我料他也不敢乱来!他要是以为这样坏了文君的名声,我就认下这哑巴亏,将女儿嫁他,再助力他——” 这毕竟是个忌讳,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无论如何,康王身份摆着。 长公主骂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忍住,只气得 自己头晕眼花,人摇摇晃晃,满头插着的金玉花钗和步摇乱晃,抖得玎珰作响。 絮雨急忙扶住人。在旁服侍着的贺氏听到长公主的话,慌忙也将婢女们全都屏退。 李婉婉本眼泪汪汪的,一直在责备自己粗心,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真这样的吗?这样的话,料皇兄明天就会将人送回来了!会没事的!” “✛” 长公主终于缓回来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