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絮雨来见我,路上遇到你和小阿史那出来,无意听到小阿史那之言,道你是因我的缘故,方勉强应下的婚事!” “是不是!” 裴冀蓦然提高音量,一声质问,令裴萧元的心猛咯噔一跳,很快想起几日前自己和承平自书房出来走在廊道的那一幕。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时她竟正和他相向而来,还听到了他和承平间的对话。 他待辩,却知辩解也是徒劳,事已如此。况且深究起来,确实也是他的过失。如果回来的当晚在知晓婚事后,他能更谨慎些,或者说,表现出男子对于娶妻该有的喜悦之情,又何至于被承平看出端倪,以致于有了后面的这些变故? 他沉默了下去。 侄儿不辩,那便是真的了。 裴冀一时气恼万分,看着侄儿,眉头紧锁,目中难掩失望之情:“萧元!你四岁开蒙,习读诗书,岂不知人生于穹壤间,修身之外,还需修德?我道你向来守慎,你竟怎如此轻浮?若实在不愿结下这亲事,我又岂会强压你颈点头?你怎可在我这里应了,到人前又述说不满?你欲置絮雨于何地?如此行径,与羞辱她有何不同?那丫头讲她后来一个人在庭院角落处坐了许久方来见我,她必定难过至极,这才心灰意冷借故提出解约,直到今日留书而去。你……你实在令我失望!” 这话说得极重了。但想想也是。一个孤女,千里迢迢来赴婚约,却得知背后被将来的夫郎如此对待,在友人面前发那样的话,但凡有点自尊之人,也绝不可能留下自取其辱。 裴萧元无比懊悔,更是惭愧不已,当场撩起衣摆双膝落地,下跪叩首:“全是侄儿的错!请伯父大人宽宥。侄儿这就去将她追回,以弥补过错!” 裴冀双眉紧皱。 “此事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她在留书里提及归处,应当是回了此前的居住之地,人想必也没走远。请大人容我这就追上去,我向她解释认错,只要她愿意回来,我怎样都可!” “还不快去!” “是!” 裴萧元急忙起身,转身要走,忽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了裴冀的声音。 “务必要将她请回!” 他停步转头。 “叶钟离……怕是回不来了,所以才会将孙女送来我这里。” 裴冀望着侄儿一字一字地道,语气凝重。 裴萧元明白他的所指,颔首,转身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