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郎中。” 他向他一扬下巴,狡黠道:“告你和王家小寡妇有一腿。” 他倏地一惊,威胁道:“你敢搅了我的好事,我就……” 他梗着颈子看着他:“怎地,想打我?不想要你那王寡妇了?” 门外的呼痛声越加汹涌,还加上了叱骂声:“郎中呢?都死绝了啊!” 他忙一叠声的喊道:“来了来了来了……”急急出去了。 顾朝年生怕他这师兄犯了好人病,缀在他身后跟了出去。 如他所愿,一间土坯房门槛边的厚厚冰面上,摔的七荤八素的武将正哎哟连天,呲牙咧嘴的乱喊。 李郎中忙忙上前,使力要将这武将扶起来。 只一动,武将的嘶吼声就更大了些。 李郎中一个人扶不起这武将,只得向顾朝年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顾朝年一瞪眼珠子,暗骂他师兄不分亲疏,转眼瞧着武将笑嘻嘻道:“哥哥,我瞧着,你坐不起身,这是摔伤了尾巴骨啦!” 武将偏头一看李郎中,见李郎中也点了头,忙忙忍痛问道:“可严重?” 顾朝年装出个感同身受的模样,呲牙咧嘴道:“若哥哥你已娶妻生子,便不严重。若还没,啧啧……” 他一摊手:“你就要对不起你家祖宗咯!” 那武将顿时哭嚎的嘶声裂肺,中途方想起来,流着眼泪珠儿同他道:“顾兄弟,那你家里有没有姐妹……” 顾朝年一步跳开老远,摇着头叹道:“你这都要生不出娃儿L了,谁看的上你啊,莫做白日梦啦!” 他起身回了诊病室,背上药箱出来,看也不看那倒在冰面上爬不起身的武将和手忙脚乱的李郎中,慢悠悠的去了。 清晨的龚州铅云密布,不知何时就要迎来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正值民俗集市,街面上都是小商贩,急等着将手头上的货物卖出去,好换一些过年的银两。 人来人往中,街边上牵着马前行的几位便装官员便不那么引人注目。 已过五旬的龚州府府尹亲自牵马在前带路,一边留心着不踩踏到民众,一边同身畔的两员武将致歉道:“恰逢大集市,大街小巷都是人,无论从哪条路走,都快不了。” 走在他边上的一个中年武将摆手笑道:“不妨事,走一走,对我弟弟的伤势也是好的。” 他回头看着身畔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悄声问道:“顾尘夜,背伤若是痛的紧,便上马坐会,大哥帮你牵马。” 顾尘夜摇摇头,道:“我走一走,多认认道也是好的。” 顾流云想到自家小弟这不认道的毛病,嘴角一弯,转头又同府尹攀谈去了。 过了繁华处,到了一处酒 肆前, 府尹看到酒肆门口站着的同人讨价还价的顾朝年, 忙忙停了脚,同顾流云道:“这处酒好,楚公子的伤势只怕要多用酒,先备着总错不了。” 他向着酒肆前的少年拉长声喊道:“顾朝年——” 顾朝年听闻有人喊他,转头一瞧,忙忙回道:“就来——” 转回身又同他面前正喝着酒的老头愤愤道:“罗大爷,您今儿L少了我一文,我今后再也不帮你尝酒啦!我可是大英雄,说得出,做得到!” 他转身窜去府尹大人面前,笑嘻嘻的抱拳道:“大人但请差遣,在下定当按银办事。” 梁王府两位武将听闻眼前这位吊儿郎当的秀气少年竟然是位少年,不禁多打量了他一眼。 他感受到两人的目光,立刻将手一伸:“看一眼一文,你两人共看了四眼,四文钱。” 这瞧人也要给银子?何处的歪理。 顾尘夜开了口:“你这小孩儿端的无赖。若按你的道理,你现下也看了我,岂不是也该给我付银子?” 顾朝年立刻两眼一翻,露出森森的眼白,耍赖道:“不看你,才不看你!” 府尹在一旁笑道:“你这滑头莫耽误我功夫,先去帮本大人挑几l坛好酒。” 顾朝年将眼珠子归位,摇头晃脑的卖弄道:“大人想挑何种酒?大人不善饮酒,自不知这酒也分……” 府尹哈哈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抛过去:“莫卖弄啦,知道你懂的多。” 他笑嘻嘻收了银子,慷慨道:“不多赚大人银子,等挑完酒,白帮您瞧瞧病。” 府尹忙忙一挥手,低叱道:“晦气晦气,哪个没毛病的愿意见郎中。” 他指一指酒肆,同他道:“好好挑四坛子酒,两坛用来治伤,两坛用来待客。” 顾朝年忙忙应下,进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