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海东青,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光彩夺目。
“生生死死,反复的打磨,改变的何止是我,你也变化很大”。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陆山民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敢死皮赖脸地缠着你,是仗着有伤在身,你必须得忍让我”?
海东青看了眼陆山民,“难道不是吗”?“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欺负我不敢对你这个病号下手”。
陆山民瘪了瘪嘴,“听听,放在以前,你会说得出我欺负你这样的话吗”?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仔细想想,要是放在以前还真不可能。
陆山民说道:“我敢欺负你,倚仗的不是你不敢对我生气,而是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海东青一听这话,倒真有点生气了,“你是吃定我了”?
陆山民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敢做你不生气的事儿,凡是会惹你生气的事儿,我都不做”。
海东青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这种话还是拿去哄骗小姑娘吧”。
陆山民呵呵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姑娘啊”。
“我是你姐”!
“哎,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面对陆山民这个无赖,海东青很是无奈,但正如陆山民所说,她本能的想生气,却发现内心深处并不生气。
“我以前最讨厌这些无聊的对话”。
陆山民说道:“我倒觉得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反而是一些平平淡淡的无聊,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总有那么多人不断的找我们麻烦,想平平淡淡都不容易”。
说着,一股肉香味钻进了鼻子。
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个烧烤摊,一个头戴小白帽、长得颇有西域特点的精壮男人正烤着羊肉串,一边烤一边用蹩脚的普通话喊着“烤新疆羊肉串啰”!
东北人这些年流出严重,郊区人口稀少,这个时间点的人更少,大多数店铺都还关着门,整条街显得有些冷清。
除了这家烧烤摊,附近还有几处地摊,有卖小吃的,也有卖儿童玩具的,生意都不好。
烧烤摊的生意惨淡,但老板仍然很认真地烤着羊肉串,一丝不苟的翻转,一丝不苟地加调料,一丝不苟地刷着油。
陆山民情不自禁的朝着烧烤摊走去,海东青紧跟在他的一侧。
走到烧烤摊面前,陆山民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很不错,起码有二十年的功力”。
精壮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老板,十块钱三串”。
陆山民没有回答,自言自语道:“有个曾经的朋友跟我说过,万事万物皆有道,剑有剑道,茶有茶道,花有花道,烤烧烤也有烧烤道。你的烧烤手法很老道,火候、调料也很到位”。
“可惜”,陆山民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差了点东西”。
男子瞪大眼睛问道:“差什么”?
陆山民伸出一根手指,“道”。“所谓道,并没有那么高深,实际上就是用心,全身心投入做一件事情效果是不一样的”。
男子迷茫地看着陆山民,“什么意思”?
陆山民一脸惋惜的说道:“你手上烤的是肉串,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你的肉串缺了一缕道意,少了一丝灵魂”。
男子挠了挠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陆山民,然后又转头看向海东青。
“你男人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这边正讨论着烧烤道,路边一个戴着毛绒帽子,手里拿着糖葫芦,看上去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跑过来,边跑边喊着“我要吃羊肉串”。
小男孩儿的身后,颇为显老的女人一边追一边焦急地喊着:“慢点跑,别摔着了”。
小男孩儿回头看了眼女人,撒丫子跑得更欢,没有看见前面的路,一头撞向海东青。
“啊”!
一声惨叫,小男孩儿横空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马路上,连续几个翻滚半跪在地,帽子在翻滚中掉落,露出一颗头发稀疏的光头,他的脸上鼻血长流,手里已经没有了糖葫芦,而是两柄尖刀。
这哪里是什么小男孩儿,明明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侏儒。
追上来的女人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焦急,换之的是冷厉的杀意。
陡然加快速度,腾空而起,人还未落地,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软剑在空中如银蛇摆动,剑尖如银蛇吐信,在即将到达海东青身前的时候,长剑瞬间绷直,直刺海东青咽喉。
海东青双指凭空出现夹住剑尖,手指一绕,剑尖翻转,再一伸,鲜血溅射。
刹那之间,软剑已插入女人的咽喉,从后颈而出。
黑色的风衣飘动,气机暴涨,喷洒而来的鲜血一滴没落在两人身上。
女人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咽喉上插着的软件轻轻摇摆,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么多年,这把剑刺穿了很多人的咽喉,没想到最后会插在自己的咽喉上。
侏儒男子已经再次发起冲刺,那边,卖玩具的老头儿,另一边,系着围裙卖小吃的男人,悄悄的将手伸向了怀里。
这边,卖羊肉串的精壮男子神情恐惧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