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楚南栀和林锦骁便领着四胞胎去了昭纯宫请安。
刚进殿就听到太皇太后在训斥照料瑞吉、瑞思的乳娘:“小殿下、小公主尚小,如何能带到外面去,若是受了寒可不得了。”
见着皇帝、皇后前来,她这才收了话音,斥退了乳娘,爱不释手的抱着小瑞吉哄个不停。
夫妇二人同老祖宗请完安,楚南栀上前从海莲应手中接过小瑞思,瞧着小不点圆溜溜的眼睛眨闪个不停,可爱的模样将她心都给融化了。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将兄妹二人要回荣德宫,可看了眼老祖宗抱着小瑞吉一刻也不舍得松开,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言道:“今日的天风暖气清的,让瑞吉瑞思在院里晒晒太阳倒也不错。”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尹恩慈:“老祖宗也该趁着这大好的天气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如此既能增强体质,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虽然是第一次做母亲,没太多经验,不过她打心底里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整日藏在屋子里,做温室里的花朵。
听了她的话,尹恩慈沉默了片刻,随即却点了点头:“既然皇后都说了,莲应呀等着外面日头再暖和些,你就让乳娘们带着瑞吉、瑞思在院子里透透风,不过可别呆的太久了。”
话落,这才肯将怀里的瑞吉交到海莲应手上,望着林锦骁犹疑着问道:“皇帝呀,哀家听说你昨日同意了你尹家舅父的辞呈?”
“孙儿今日正要前来与皇祖母提此事。”
林锦骁将已经完整的加封名录恭敬的递到尹恩慈手中:“舅父辅佐皇祖父和皇兄几十年,甚是辛劳,如今他想辞官安度晚年,孙儿也体谅舅父劳苦功高,故同意了舅父的辞呈,晋封荣鼎公,了了他的心愿。”
尹恩慈听着心中甚为来气。
这臭小子龙椅尚未坐稳,就开始拿自己的舅舅开刀,传出去也不怕背负骂名。
自己那侄子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为人忠厚也识得大体,不过就是有些贪财的小毛病。
身边这些近臣她最不担心的就是有人贪财,只要行为不过分,没有别的异心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辞官是尹斯年主动提及,孙儿又晋封了国公,这让尹恩慈全然找不到理由去责备他。
再看向名录上,有提到让纪容恒承袭安国公爵位,又加封纪怀书为荣昌公,尹恩慈心里的怨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想来孙儿已听闻了昨日纪家二房入宫的事情,一府两位公爵又有长公主下嫁,她仔细盘算,即便是不同意让纪家的女眷入宫也算是皇恩浩荡了,对得起纪家上下。
满意的点了点头,尹恩慈含笑答道:“既然皇帝有主张,哀家也懒得过问,不过哀家还是要多唠叨两句,你如今做了皇帝不比在平宁州,凡事定要三思而后行,即便你要推行新政,也要懂得缓缓图之,尹、纪两家不仅是你的舅家,更是朝廷倚柱,没了这层根基,别说是新政,就是你这大位也将举步维艰。”
“皇祖母教诲孙儿谨记在心。”
林锦骁恭顺的回道。
若不是考虑到两位舅父劳苦功高,不忍寒了皇祖母的心,他早将两家人流放三千里了,何须整日将自己弄得这么憋闷。
又怕皇祖母再提及纳妃之事,林锦骁禀完了事情,便准备借故告辞:“这月宫中要操持两位长公主还有尹家的婚事,孙儿啊也得让朝廷准备祭天大典仪程,就不在皇祖母宫中逗留了。”
“祭天大典是大事,马虎不得。”
尹恩慈目视着手中的加封名录,眼下百官都盼着这一日早些到来,她自是不敢耽搁。
可念及老青禾王死于祭天大典途中,她又忍不住多叮嘱了句:“功臣良将如何赏赐那是你的事情,可哀家只有一个孙儿,务必要确保大殿仪程不能出任何纰漏,锦纾、容恒毕竟提领禁军这么些年,这次护卫之事还是交给纪家,如此哀家方能安心。”
“都听皇祖母安排。”
林锦骁顺从着回道。
对于京中禁军的熟悉,也的确没有锦纾和纪驸马还有纪容恒了解了。
“行了,你去吧,哀家留皇后在宫中说几句话。”
尹恩慈听孙儿交代完了事情,不耐烦的将加封名录递回他手上,随后便亲切的拉着楚南栀往后院行去。
四胞胎见状,也只好撇下父皇,跟着娘亲和曾祖母一道行了进去。
进入后堂,尹恩慈差人在暖炉边加了些炭火,又令宫人取来些吃食,让小宝们在书阁边温书习字吃点心,自己则带着楚南栀坐到床榻边叙话。
“丫头,皇帝这身子骨可否有什么阻碍?”
尹恩慈隐晦的问道。
“阻碍?”
楚南栀凝神思索着,随即意识到老祖宗定是要询问林锦骁为何不纳妃的缘由。
她讪讪的摇了摇头:“陛下春秋鼎盛,龙体健朗,即便是前两年犯下的腿疾也早已治愈。”
顿了顿,她抿唇浅笑道:“唐儒在芦堰港那一段时间,虽然偶尔传出陛下旧疾复发那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唐氏党羽的计策罢了。”
“原来如此。”
尹恩慈思忖着点了点头。
孙儿与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