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得到消息,与一两位好友趁着混乱及时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想着找将军。”
“为何?你先前勾连汉军,吾是很可能直接将你就地正法的。”
“因为我不想从此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仇家,以往我麾下有数千部众,自是不惧那些仇家。
但现在我的部众,俱被控制在汉军营中。
没有那些部众,我逃得再远又有什么用?
我怕死!
为了不死,我只能来寻将军,想着卖将军一些情报,希望能够戴罪立功。
来寻将军虽有危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我相信将军若功成,是不会亏待我的。”
费益说完后便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贺齐,希望贺齐能如其他吴将般,与他达成这个交易。
费益的话,放在其他朝代可能会让人难以理解。
贼寇想与官军做交易?
但在大吴境内不会。
数十年来,许多吴将为了功勋,私下里与山越宗帅做交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虽然贺齐从不屑于此道,但他对此道并非不知。
正因为知道,费益的话听起来才可信。
等费益说完后,贺齐笑了出来。
“你有什么情报,说来听听看?”
见贺齐有动心的迹象,费益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费益跪着一路膝行,让自己离贺齐近些。
“将军有所不知。
我这段时日来在汉军大营内,对汉军大营的构造十分清楚。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数万山越儿郎,被汉军主要安排在哪些位置。
蒋济卑鄙的手段,早已经引得许多山越儿郎心中不满。
若是将军一旦能趁汉军不备,顺利攻入汉军大营的薄弱处,那数万山越儿郎定群起响应将军。
到那时蒋济、丁奉二贼再善战又如何?
柴桑城外的汉军,俱是糜旸的精锐。
自公安之战后,江东惧糜旸久矣,陛下对糜旸更是恨之入骨。
若将军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率先击溃糜旸的精锐,到那时将军在江东的威名,地位,岂会在陆逊之下?”
费益谄媚的神色,让贺齐感到嫌弃。
但费益的话,却让贺齐甘之若饴。
的确,贺齐可以等到吕岱、吕范援军都到来。
但他为什么一定要等?
他为什么一定要分功?
数十年来,他征战数十次,无一败绩!
哪一次作战,他不是勇猛向前,又哪一次畏缩过!
贺齐不是吕岱。
“你想要什么?”
说来说去,费益终究没说出汉军大营的薄弱处在哪里。
很明显,费益想要的报酬,不止是保住生命那么简单。
听贺齐这么问,费益最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彭绮在豫章郡一直压我一头,我希望在战后,将军能够暗中支持我。
我以后,必以将军马首是瞻!”
费益说完后怕贺齐动怒,连忙低下了头。
见费益又想要,又不敢直说的模样,贺齐内心对费益越发鄙视。
但为了自身,贺齐还是同意了费益的请求。
不料贺齐刚同意,费益就连忙说道:
“还望将军立下字据为凭。”
费益的这句话让贺齐有些哑然。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这有什么不好吗?
费益越小人,越怕死,这说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越真。
若真是一悍不畏死的名士来降,贺齐反倒要好好掂量了。
“呵。”
贺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但还是很快写好了一张字据交到费益手中。
拿到字据的费益高兴地不得了,像是一条得到了主人赏赐骨头的狗一般。
“你真像一条狗。”
留下这句毫不遮掩的鄙视话语后,贺齐让人将费益带出了帐外。
被贺齐骂做是狗,费益依旧一脸谄媚,不以为意。
直到他被吴军送出帐外。
弯着腰出来的费益,微微回首帐内。
“男儿膝下,当有黄金。”
“你真像一条狗。”
这两句话,慢慢浮现在费益的脑中。
渐渐地,费益弯着的腰直了起来。
且看来日,何人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