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辩解的吗?
直接一句要杀便杀,这还让自己接下来怎么盘问。
沉吟良久后,贺齐决定再试探一番。
“左右,将费益这奸人推出斩首!”
听到贺齐的命令后,帐内的吴军瞬间上前,押着费益就要朝外走去。
贺齐本以为在死亡的威胁下,费益至少应该有些反应。
岂不料,费益闭目就这么任由着吴军将他朝外押去。
十步,五步,三步...
在费益离帐门口尚有一步时,贺齐终是率先忍不住。
“等等!”
贺齐的命令及时发出,费益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将军不是要杀本帅吗?”
见费益终于肯主动说话,让贺齐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吾杀不杀你,要看你是否真心来降。
有曹仁前车之鉴,吾不得不防。”
方才贺齐之所以一见到费益就对他喊打喊杀,实则是想诈一诈费益。
若是费益真别有企图而来,贺齐认为在他突然的死亡威胁下,费益一定会感到慌乱。
慌乱一生,突破口也就展开了。
可让贺齐没想到的是,费益面对他的威胁,竟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这倒让贺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恫吓的举措无用,贺齐便只能开门见山了。
说完后贺齐依旧紧盯着费益,想着从费益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相较于方才的恫吓,现在贺齐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而随着贺齐语气的缓和,费益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他直接对着贺齐跪下哭诉道:
“孟达之事我也知晓。
但我今日来降,岂可与孟达之事相提并论?
孟达假降,乃是以书信为载体,我却是亲自来到将军身前。
难道我就一心来寻死吗?”
费益哭诉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贺齐眉头紧锁。
但很快,贺齐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费益说的很对。
汉军虽善用诈降之计,可在以往的诈降之计中,诈降的人从未自投罗网过。
诈降归诈降,谁人会真正玩命?
更何况眼下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向首鼠两端,自私自利的山越宗帅了。
听完费益的解释后,贺齐心中对费益投降一事,心中已然信上了几分。
但贺齐想再听听看,费益为何要来降他。
“你不是归降汉军了吗?
吾听说汉军对尔等山越不薄,你又为何来降?”
问完这两句话后,贺齐目光如刀,牢牢的钉在费益身上。
而听贺齐提起此事,费益脸上便浮现了浓厚的愤恨之色。
“对我不薄?
我呸!
一开始时,那蒋济是对我等礼遇有加,还做出承诺,战后要大加封赏我等。
可当来到柴桑城外后,蒋济却突然召开一次议会,说是要跟我等开诚布公。
会上蒋济将将军到来之事告知我等,说愿意让我等自己做出选择。
将军你是知道的,我等愿意归顺汉军,为的就是汉军许出的名利。
可名利易得,性命却难求。
我等怎敢与将军作对?
那一日我便在会上,与几位大帅私下商量,想要借机率兵离去。
在我等商量之时,有一些宗帅正陆续离开。
那时我尚天真的以为,蒋济真有古贤风范,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与几位交好的宗帅想离开时,道路却被蒋济的刀斧手堵住了。
蒋济那厮就不是真的想放我们走!”
费益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他的愤恨声响彻在整座大帐内。
而一边听着费益的叙述,贺齐一边与自己先前得到的情报进行对比。
对比之下,贺齐忍不住讥笑出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之前贺齐得知柴桑城外,只有一部分宗帅离开时就推断,蒋济是在故意收买人心。
在这个目的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宗帅蒋济当然可以放走,而像费益这般部众甚众的宗帅,蒋济是不可能放走的。
蒋济是大名士,凡为大名士者,有几人会真正看的上贼寇的?
对贼寇推心置腹?
简直是笑话。
贺齐不知道的是,若是蒋济自然是看不上的,但身为穿越者的糜旸却不一定。
当费益的叙述,与自身的推断契合在一起后,贺齐心中有种强烈的自豪感。
而费益接下来的叙述,更让贺齐的心变得燥热起来。
“我那时见情势不妙,便只能暂时对蒋济曲意逢迎。
蒋济便渐渐对我放松了警惕。
若一直这样下去,我倒也不想贸然逃离。
可就在不久前,蒋济突然收到消息,说是永安的吕岱将率兵到来。
当这消息在营中传开后,越来越多的宗帅再也按捺不住了。
而蒋济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便派汉军迅速控制住与我交好的好几位大帅。
我等的兵力虽在汉军之上,可蒋济的行动太过突然,许多大帅反应不及皆被控制了起来。
幸亏我早有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