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润谨近段时期一直滞留在南地,钱国公将南方一带的势力交给他,本意是想给他提供助力。
因为南方远离京城,且地势复杂,不容易被查探到。
谁知道江家查的这么紧,而且钱旻会反叛,将他们在南地的据点报给了江家。
为了掩盖盐场的暴露,钱润谨煞费苦心,结果还是有漏网之鱼逃出去,他不惜动用了国公府耗费十几年在南地培养的五千私军,结果还是没有压下去,反而因此暴露了行踪。
江别钰与祁山李将军联手,将他们的后路堵的死死的。
无奈之下,钱润谨只能带着剩余部队往北逃去。
他此时已经出了朝廷所属地界,再往北去,是一片蛮荒的山脉。
他们若想往东边走,要么往回走,从北走水路往东,要么跨过这连绵山脉,再取山道过去,但这样一来,未知变数会更多。
钱润谨在考虑化整为零的可行性,将这剩余的一千余人打散了,各自离开,到东边的据点汇合,或许可行。
而此时,他并未发现,他们这支队伍已经被另一个人盯上了。
钱旻这几日就远远的跟在那队人马身后,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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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钰将南地的乱摊子交给李将军后,自己匆忙间带着人手回京。
钱国公若是知道自己在南北两地所培养的势力就这样被捣毁,肯定会将东西两边的势力转移,到时候再想找到对方,可就难了。
不过这次回京,他也只能是秘密回去,皇帝为了降低别人对他的警惕心,让他更好的去查案,把他的军权收回了。
这其中很难说皇帝是不是故意借着调查国公府的秘令,趁机夺回他的兵权,毕竟手握兵权,又将近功高盖主的文昌侯确实遭皇帝的猜忌。
但皇帝却又将这么重要的案件以密令的形式交给江别钰,也是让人猜不透想法。
但因为查盐场和私军的事,江别钰好几次死里逃生,老侯爷也因为病倒在床,或许皇帝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选中了江家。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江别钰做选择,他秘密回京后,在京郊一处庄子中见到了齐净。
齐净已经和何昊谦两人一起等在那里。
何昊谦见他风尘仆仆的赶来,立即走上前道:“祁山那边的解决掉了?”
江别钰摇头:“没有。”
何昊谦一顿,看着他:“被逃了?”
不是吧,这都不像江别钰的作风了,竟然没有解决掉就提前回京了吗?
江别钰道:“其中一部分往北面山脉处逃走了,不好追踪,就放弃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钱润谨也在里面。”
齐净站在一边,听到这话,意有所指的说:“江世子,陛下可没说要赶尽杀绝啊。”
皇帝虽然怀疑国公府,想将他们拉下马,但却对钱二公子欣赏有加,若是钱二公子出了事,皇帝只怕要不高兴。
江别钰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我让他们逃走了。”
自有人会去要他的命,江别钰冷淡的想,只要人不是死在他手上,那么上面的人不高兴,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对视一眼,齐净笑了一下,道:“接下来江世子有何吩咐,任凭差遣。”
何昊谦也带着西关大营的精税过来,两人都等着江别钰的吩咐。
江别钰进了院子,对他们说:“不急,你们先给我说一下京城如今的形势。”
京城的局势每天都在巨变,自从粮案发生后,赵元峥被流放,兵马司内部被清洗,督察院的人更是卯足了劲,要让兵部吃个教训了。
督察院的人的努力没有白费,皇帝已经点头应允,要将兵马司从兵部分离,归于督察院名下了。
也因为这事,几方势力拉据,明里暗里吵了好多天了。
而靖宁侯死后,他的亲信对钱润安进行刺杀。
倒霉的是并没有成功,反正露出马脚,被国公府一网打尽了。
而江别钰之前让何昊谦安排盯着的那个地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净。
然而对方越平静,事情就越可疑。
江别钰自从冬狩结束后,就派人盯着那个可疑的山村了。
一直在搜查对方的证据,如今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齐净开口道:“不用等了,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就行,还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江别钰看着他道:“当然可以,只要到时候齐大人能负责向上面复命就行。”
证据的收集只是为了给上面的人看,要不然,又怎么给国公府定罪呢?
齐净对此无所谓,毕竟他给人定罪从来不需要证据。
三人也没商议多久,此事宜早不宜迟,当晚便带了人手摸黑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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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近日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对于文昌侯府来说,却已经算是相当平静的日子了。
到了殿试的日子,江风进早早在江六的护送下出了门。
而江风仪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他去找封蓝柚,对她说:“大嫂,我上衙去了。”
封蓝柚刚洗漱完,在院子里看小枝修剪花草,看到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