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蓝柚走进几步,压低声音对赵家二公子道:“既然是侯府的少爷,那你定然是来拜师的吧?”
赵元朗有些兴奋的看着封蓝柚,眼睛一眨不眨的,他点头,也跟着压低声音:“是的,姐姐可是有什么提点的?”
封蓝柚笑眯眯的看着他,十分真诚的点头:“既然是侯府的公子,那姐姐我便提点你几句,也好让你欠个情,这往后若是得了老先生青眼的,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姐姐我。”
赵元朗被封蓝柚的笑容闪到了,不由得靠的更近了些,声音压的更低:“姐姐放心,元朗定然不会忘了姐姐的。”
江风进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脸色冷了下来,他走上前,正想将两人隔开。
然而,待他听到封蓝柚说的话的时候,他就又默默的后退了几步,神色复杂。
只听封蓝柚对那赵元朗说:“自从老先生隐居商山以来,每年前来求见拜师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大家往往都是失望而归,有些人却连老先生一面都见不到,实不相瞒,赵公子这次希望不大。”
赵元朗一听,眉头微蹙,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毕竟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少爷,难得吃瘪,总是不爽的。
他回头看了不远处的赵侯爷一眼,眼中全是不满和抱怨。
早说了不来不来,他父亲硬要将他拉过来,人国公府早两年不也天天往这商山跑,如今人家国公府的二少爷不也乖乖的另找了先生?
赵侯爷站的不远,自然隐约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大约明白了那侍女说的意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但很难得才得以商山来见老先生一次,他当然不会轻易离开,即使拜师不成,与老先生讨教几句,也是能涨大见识的。
“不过,”封蓝柚话音一转:“也不是全无办法,且看赵公子放不放的下身份了。”
赵元朗的眉眼复又张扬起来:“还请姐姐指点!”
封蓝柚微微一笑,一脸高深莫测的说:“从前,有个农夫,在路上看到一条冻僵了的蛇,于是他把蛇放进怀里,有了热源,那蛇被冻僵的身子得以缓解,于是便存活了下来,你知道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吗?”
赵元朗一听,傻愣了片刻,茫然的问:“什么道理?”
封蓝柚笑了笑,伸出一个食指,说:“一个字,装。”
赵元朗“啊”了一声,更加茫然了:“装?”
封蓝柚严肃点头:“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善于伪装,那么就连蛇这般的冷毒之物,都能得到善人的爱护。”
赵元朗点点头,依旧是一脸茫然。
封蓝柚看着他,又道:“从前,有个叫东郭先生的人,在路上看到一条被追杀的狼,在狼的再三哀求之下,东郭先生把狼藏在自己的书袋里,狼得以避开追杀,你知道这个故事,又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吗?”
赵元朗依旧是摇头,迫切的等着封蓝柚‘指点’。
封蓝柚也不打哑谜,真心实意的提点他说:“还是一个字,缠。”
赵元朗眼睛微微发亮:“缠?”
这个字很好懂。
“是纠缠的意思吗?”他问。
封蓝柚勉强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是,应该是坚持不懈的意思。”
“坚持不懈?”
赵元朗眼睛更亮了,此时对封蓝柚简直佩服的不行,他迫切的说:“姐姐快点明说吧,我要怎么做?”
封蓝柚道:“以往那些贵人,端着架子,不肯去装样子讨老先生欢心,更不愿意放下身份缠着老先生同意,所以来了没多久,就被老先生打发了,老先生其实也有意收徒,毕竟这里里外外的农活可多,都要他一个老人家干,可累!”
赵元朗颇为赞同,想他在府里的时候,吃饭多走几步路都嫌麻烦,让老先生干农活,可不得累死吗?
封蓝柚指了指一边的柴垛,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水桶,道:“老先生每日里要挑水,要劈柴,腰又有旧疾,哪里受得了?”
赵元朗继续点头。
封蓝柚:“赵公子,你若是想要讨得老先生欢心,且不管你心里乐不乐意,先放下身份,装装样子,把那柴劈了,水挑了,哄的老先生高兴了,然后你再多缠一缠,哄一哄,给他拿些孤本字画,他若展颜,你便有戏。”
顿了片刻,封蓝柚又补充了一句:“老先生最爱喝苦荆茶,生平最恨甜食,你可切记!”
赵元朗一听说要挑水劈柴,脸色就不好了,可是听到封蓝柚这般提点,当下很有些感激,内心蠢蠢欲动,看着封蓝柚那灵动的双眼,桃花般粉润的唇瓣,整个人开始浮想联翩。
这个姐姐定然是对他另眼相看的,否则不可能特意这般仔细的提点他。
那他定然要好好表现,否则让这姐姐失望了可怎么是好。
赵元朗立即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说着,就转身去找靖宁侯,想让他父亲帮忙挑水劈柴。
封蓝柚说的话,靖宁侯也听了部分,虽然没有听全,但大概听下来,也觉得有些道理。
贵人放不下身份,这很正常,但是那些人身份再贵重又如何?还不是得求着张老先生?
张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