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进懵了,反应过来后,他赶紧将担子放下,凑过去检查水桶,这一看,可把他气的不行,两个水桶都有裂缝,一直在漏水。
那老不死的肯定是故意的!
江风进黑着脸,将两桶水倒在一个桶里,也还不到半桶,他提着水回到茅草屋,冷着脸将水倒在厨房中巨大的水缸里。
老先生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偷笑。
江风进没理会老先生,走到篱笆门外,看到封蓝柚还在拿着斧头研究,就扔了木桶,过来抢了她手里的斧头,说:“少夫人一边坐着休息吧,这事我来。”
封蓝柚愣了一下,问:“你水挑好了?”
自然是没有的,但江风进并不打算再去,那老不死的坏的很,不就是拐弯抹角的告诉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只要老先生把大门一关,不理会他们不就行了吗
少夫人说的对,这些隐士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估计是在山里闷太久了,拒绝人都要闹出各种花样来。
江风进闷声:“挑水不急,我先帮你把柴劈了吧。”
说着,果真去劈柴了。
老先生在院子里看见了,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他们。
反正一会劈完柴,他们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挑水!
只是江风进这边还没动手,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啊!终于找到了!父亲你看,茅草屋,肯定就是这里了!”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两个身着讲究,通身贵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一个留着胡子,面容文雅的中年人,带着个十**岁,眉目张扬的少年男子,两人手里还都提着礼盒。
封蓝柚疑惑的看了江风进一眼,江风进立即低声道:“来人好像是靖宁侯,跟着他的或许是靖宁侯府的二公子。”
毕竟靖宁侯府的大公子他见过,而且也没这么小。
封蓝柚一听,心里就想,完了,靖宁侯府的人怎么也来了,这个王新月该不会是为了两边不得罪,把这一个引荐推给了两家人吧?
那若真要追究起来,王尚书引荐的确实是靖宁侯府,她和江风进就有点尴尬了。
这样想着,她回头瞄了眼院子,见老先生还没发现,正一个人美滋滋的泡茶喝。
嗯,没事,不慌,只要她处理的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靖宁侯带着次子前来,确实是得到了王家的提醒,但不是王新月,是下朝的时候遇到王尚书,毕竟是亲家,两家人走的近,王尚书就直接跟他说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靖宁侯早在去年就曾想通过王尚书引荐去见张元明老先生一面,但他一直端于身份没有开口。
也曾让夫人暗示过儿媳,但王新月找了理由婉拒了,他便没再说。
毕竟这事一旦开了口,也就在亲家跟前底了一头,以后还得还这个人情。
如今王尚书主动开口,靖宁侯感激不尽,下朝回了府,立即准备好贵礼,揪着还在蹴鞠场上疯玩的次子就来了。
只是王尚书到底是不太靠谱的,他们上来的时候,差点被拦在山门外。
护卫们质疑他们的身份,一开始并不让他们进去。
后来还是搬出王尚书的名号,又给了许多银钱,护卫才勉勉强强的放行了,总之费了不少功夫。
这让靖宁侯很不高兴,他当然不会质疑商山护卫们的品行,毕竟是张元明老先生的手下,圣人的属下肯定不至于为了钱干这种事。
他内心里坚定的认为是王尚书那的错,说好了引荐,却又没将事情做好,连门卫都没有通知到,以至于他堂堂一个侯爷,在这低声下气的和门卫好说歹说了半天。
这让他心里原本的感激都消耗了个干净。
其实商山的护卫们也心虚,毕竟他们没打听清楚今日预约的是哪个侯府,就将文昌侯府的人给放行了,如今一看,文昌侯府肯定是钻了空子,将他们都给骗了。
这可真是够狡猾的,偏生他们也不敢说,毕竟这是他们的过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靖宁侯父子两个不认识封蓝柚,也不认识江风进,上山时也并不知道文昌侯府的人来了,此时见到茅草屋外站着一对少年男女,不由得猜测这两人跟张元明老先生的关系。
难道是老先生的侍女和书童?
不愧是有山中宰相之称的张元明老先生,连身边的随侍都姿容俊秀,气质非凡,看着就有大家之风,一点没有底层侍者的卑微怯懦之气。
靖宁侯仔细打量了那对男女,不由心中感叹,觉得那两人气质实在是好,甚至比之自己的次子都要稳重端庄。
越看,就越想要让儿子拜那张老先生为师,好让他好好调|教一下这个顽劣的孩子。
靖宁侯府的二公子看到封蓝柚后,眼睛一亮,对靖宁侯说:“父亲,那个人是谁?莫不是张老先生的侍女?”
靖宁侯低声斥道:“你给我收敛些!此次前来拜访张老先生,事关重大,他若是愿意收你为徒,你今后必定前程远大。”
靖宁侯府二公子心中不以为然,张元明那老头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就算真的愿意收徒,他又能教几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