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丛蕾苦笑了一下,冷千山见她不反驳,更加搓火,捧着她的脸,铿锵有力地说:“过去的我不管,从现在起,你的男神只能有我一个。”
丛蕾与他相顾良久,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冷千山,你跟我交个底,你真的不知道你和白丽瑶同时出现,媒体会大做文章么?”
以他的脾气,若不想去,白丽瑶必然拿他没辙,可她让他探班,他就去了,也并未明确地制止过周围的人拿他俩打趣,如果冷千山表现得很排斥,丛蕾相信他和白丽瑶形同陌路的办法有很多。而他不仅没做,还默许了她的行为,丛蕾道:“你甚至跟她穿情侣装。”
“你在胡扯什么,”冷千山满脑门官司,“我怎么可能和她穿情侣装?”
“在乌甸那天,大家都看见你们穿了情侣装。”
冷千山宛如在听天方夜谭:“你给我描述一下。”
“一件巴黎世家的白T。”
“巴黎世家?”冷千山冥思苦想,问道,“你是说大白T,上面印个LOGO的那件?”
“嗯。”
“那件是爆款啊,妹妹。”冷千山扶额,“肖庄给我买的,我看款式简单,没想这么多,后来才知道白丽瑶也有一件。她见我正好穿着这件,特地去换了同款,我让她换回去,她就是不干,我懒得管她,就随她去了。”
“至于媒体会怎么写,那是他们的事,写来写去都是子虚乌有,我根本无所谓。”冷千山道,“早晓得你会信,我宁愿裸奔。”
丛蕾瞪他:“我的那些绯闻,你不也信了。”
“……这不能比,”冷千山对自己的双标拒不招认,“当初白丽瑶来录节目,我们玩红酒游戏,我当着大家的面表示得明明白白,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要是和她有私情,会不给她留脸面?”
“录制的前一天,我才撞见她穿着浴袍从你房间里出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在节目里说的话?”
“白丽瑶来找我,是想问我这节目的玩法,”冷千山百口莫辩,“她穿成这样,我又不傻,都没待满五分钟就被我轰了出去,这也能被你撞见。”冷千山无语,“老天爷真是厚爱我。”
他三言两语便打消了一直困扰着丛蕾,让她止步不前的迷雾。
“白丽瑶穿比基尼也好,脱光了躺我床上也好,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我没那么饥渴。”冷千山收紧了手臂,“你除外。”
“假如你没有给她某种误解,她为什么要缠着你不放?”
“丛蕾,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对我不公平。”冷千山严肃地说,“你不能用你的思维去衡量别人,白丽瑶从小被宠到大,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拒绝了百八十次,她缠着我,纯粹是因为她脸皮厚。”
丛蕾想,白丽瑶听到冷千山这话,怕是会哭死过去。
“她想当明星,万众瞩目,光靠白导还不够,我把名气借给她用一用,只是为了还人情。”冷千山耐心地说,“她姐姐在英国很照顾我,白导和他夫人也对我赏识有加。投桃报李,只要白丽瑶做得不过火,她的小动作都不值得我去计较。”
冷千山说服了丛蕾。
“我就知道,你纵容她一定有原因。”只是没想到原因不是冷千山对白丽瑶心动,而是为了报恩。
“拉倒吧,你就是在较劲,”冷千山说道,“总想着来剖析我的‘阴暗面’,证明我和白丽瑶不简单,证明你没有白受委屈,实际上咱俩就是折腾了一出闹剧。”
冷千山一针见血,丛蕾无可辩驳。
他们把自己绑在刑架上,受尽了愤怒、忧虑、嫉妒、压抑的折磨,到头来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叫他们这么做。
“荒唐。”冷千山抹了把脸。
一道旷古难题,解出来却是一加一等于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边的空茫。他们急需消化庞大的信息量,静静地坐着,直到暮色袭来,太阳消失在山脊中。
东北的冬天昼短夜长,傍晚五点,窗外已漆黑一片,冷千山在柜子里找到一箱方便面,烧开水一人泡了一碗。屋内灯光昏黄,映在丛蕾的侧脸,仿佛笼了一层朦胧的秋光。她散发出一种令他沉迷的贞静,如一尊神女石雕,亘古不变地立在那里,是他关于家的坐标。
她是他的房子,他的诗。
冷千山反复描摹着丛蕾的眉眼,不同时期的面貌重叠在一起,只觉她无一处不契合他的心意,无一处不带着他的影子,冷千山渐渐看得入了定,丛蕾连叫了他几声,他才从恍惚中醒来。
“发什么呆?”丛蕾问。
“你是我的。”冷千山突兀地说。
“啊?”
冷千山像个神经病一样,兀自笑了一会儿,笑得丛蕾发怵:“你怎么了。”
“没事。”冷千山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忽然想起先前的疑问还没有答案,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和裴奕什么时候分的手?”
是他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