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戈滚到丛蕾身边,气呼呼地发牢骚:“你说冷千山这人怎么如此的小气?”
丛蕾不吱声,她的鞋里淌着水,只顾盯着脚下,怕再次摔跤。走着走着,丛蕾突然说道:“希哥,你先别动。”
希戈纳闷:“怎么了?”
丛蕾往下指了指,不知何时,一只黑色的大蚂蟥悄然附在了他的小腿上。希戈情急之下想要伸手去抓,被岩罕一掌打开:“不能拽,会感染!”
“那怎么办!”希戈前一刻还无知无觉,见了蚂蟥,下肢登时发麻,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飞速流失。
“你们不是有打火机吗,”岩罕道,“拿来烤一下。”
希戈大吼:“冷千山!”
幸而冷千山并未丧心病狂,借出了他的打火机,他一边烧,希戈一边嚎:“你能不能拿远点,我腿毛都被你烫卷了!”
冷千山凑近了些。
在希戈发飙前,蚂蟥顺利脱落,节目组的随行医生给他用碘酒消完毒,每人补洒了呋喃丹,了结了这个小插曲,大家接着前进,他们跟着潺潺的流水,总算在日落时分抵达了扎营区。
营区的地势稍高,在溪流附近的背风处,空旷平坦,光照充足,冷千山问道:“这里安全么?”
“安全,”岩温胸有成竹,“我们上个月在这里住过,没有野兽的踪迹。”
为了能早点歇息,冷千山和费久彬两队开始马不停蹄地着手建营,丛蕾在岩罕的指点下,拴好自己简陋的吊床,随即和希戈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劳动。
这四人通力合作,搬走石块,铲掉碎石和草根,填平凹凸不平的小土坑,忙得热火朝天。希戈有感而发:“我们像不像两个流浪汉?”
丛蕾:“像。”
趁着冷千山过来倒土块,希戈长吁短叹:“唉!你跟着我受苦了。”
奈何冷千山并没有好善乐施的品格,对他的感言听而不闻。
“不存在的,”丛蕾道,“都是自己的运气。”
“你说节目组真的会让我坐一晚上吗?”希戈猜测,“不至于这么不人道吧。”
“说不准,咱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希戈习惯性地掏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他百无聊赖地戳着含羞草玩,岩罕给他们摘了几颗黄色的果子,丛蕾问:“这是什么?”
“黄松咩,”岩罕说,“抗癌的。”
“我不吃,我有密集恐惧症,”希戈送给丛蕾,“而且没洗过,我怕拉肚子。”
“城里人,”岩罕鄙视他,“矫情。”
“你不懂,”希戈跟他瞎侃,“这叫名模姿态。”
“你在森林里多待几天,看看还有没有姿态。”
“谢了,我可不想待。”
费久彬和冷千山清理完场地,进行扎帐篷比赛,先扎好的人晚餐可以额外奖励一个红烧肉罐头,丛蕾和希戈一起看热闹,希戈给费久彬打气道:“久彬,加油!拍死前浪!”
前浪还是拍死了后浪,希戈大失所望,把登山杖递给丛蕾:“我去方便一下,你拿好我的剑。”
丛蕾:“……”
希戈的vj和他形影不离,希戈道:“不必了吧。”
vj挠挠头:“条件反射。”
希戈在林中解完手,跨过脚边的小坑,乍地灵光一现,兴冲冲地跑回去跟丛蕾商量:“我想到了一个生财的好办法。”
“什么?”
“我们挖几个坑,建一个卫生区,”希戈摩拳擦掌,“你不是拿了个桌布么,咱们就把它围成厕帘,谁要进来,就借他们的道具用。”
丛蕾为难地说:“那个桌布我是想裹起来当成睡袋的。”
“你要睡觉,我可以把外套借你,”希戈道,“我们俩的工具都不经用,总得应付不时之需。”
“但是我们挖不了啊,难道用手吗?”
问题又回到原点,要挖茅坑,就得借到工兵铲,而工兵铲,恰恰掌握在一个冷血的男人手里。希戈说道:“上次是我,这次换你去借,他会借给你的。”
“他不会的。”
希戈笃定地说:“他会的。”
丛蕾道:“他如果会,之前就不会那么说我了。”
“那是刚才的他,现在的他不会,”希戈高深莫测,“一个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学过高中政治?”
“你记不记得我预测准了一次气球,我如今再预测一次,要是他不借给你,我就跳河去死。”希戈指天发誓。
丛蕾被希戈磨得没办法,拖拖拉拉地走到冷千山旁边,盯着他的脚问道:“那个……你的铲子,能不能借我用用?”末了,她又添了句,“不借也没关系。”
她战战兢兢,似乎唯恐他拒绝,冷千山看不得丛蕾这样,淡道:“拿去吧。”
“!!!”
丛蕾始料不及,惊奇地望向希戈,他真是邪门了,这都能算到?!
希戈歪嘴一笑。
冷千山看她拿到铲子的第一时间不是道谢,而是和希戈邀功,烦乱地说:“借到了还不走?”
丛蕾生怕他后悔,一溜烟跑去和希戈挖茅坑,他们俩换着手来,希戈吭哧吭哧地挖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