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若是寻常日子,轩辕弘或许还有耐心应对对方的哭哭啼啼,但儿子身陷囹圄,虽然已经有了下落,可在对方没有平安出现在他眼前时,一颗心总是悬着的,哪里还有心思哄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用力地敲了两下桌面,伺候的太监宫女恭敬地走进来,身材强壮的两个嬷嬷看了一眼轩辕弘的脸色,直接一人一边,将哭泣地许太妃动作不轻柔却也不势力地扶出了书房。
轩辕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宣轩辕珞进宫。”
白天的圣旨虽然将他贬为庶民,但他的姓氏并没有被剥夺,这么生更半夜被召进宫,他心里忐忑不安的同时,却又有一种解脱之感,压在心里头这么些年秘密终于不是秘密了,虽然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来这里之前也想过各种可能,但真正面对这个“父皇”时轩辕珞的一颗心却是出奇的平静。
“坐吧,”轩辕弘看了一眼正要行礼的轩辕珞,表情很是平静,开口说道,随后一个眼神过去,书房内的奴才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这么些年了,如此单独谈话还是第一次吧。”
轩辕珞呡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轩辕弘,那双眼睛里没有之前看着他是的淡漠,倒像是长辈看晚辈的模样,若是以前,他定会受宠若惊的,可现在,他有不得不多想,但即使猜到对方可能是有什么目的,他竟然也不想拒绝,只是开口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轩辕弘不是没看见轩辕珞眼里的防备,心里暗笑,即使不是轩辕家的血脉,但自小在皇家长大,心思自然是敏捷又多疑的,“你觉得朕要你做什么?要救太子和杨夫人,朕有的是办法,你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你真觉得朕一点准备都没有?朕在你眼里有那么蠢吗?”
轩辕珞沉默,不过,到底也没有在追问,而是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想起在自己十岁那年,听到他亲舅舅告诉他这事时,整个人都蒙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慌。
“从你出生,朕便知道,”轩辕弘倒也没有隐瞒,见对方一脸错愕,解释道:“朕虽然不知道许太妃进冷宫的全部真相,可有一点先皇却是明明确确地告诉朕的,不要碰许家的女人,而母后曾隐晦的告诉朕,就是许太妃进冷宫的那一年,父皇未曾临幸过后宫一个女人,并且太医院死了好些太医,你明白朕说的吗?”
轩辕珞面无表情地点头,为君者最忌以身犯险,再说,宫里秘药多得很,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非难事,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是那般的话,父皇肯定是不会碰母妃的,而他这个莫名其妙从母妃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值得怀疑的,想到这里,他真觉得他的人生挺悲哀的,但一想到许家人还有那些人的算计,他又觉得可笑得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还有府里的人?”
至于其他人,即使是有血脉相连,但从未相处过,要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轩辕珞还是在皇室长大,况且,每每想起他们,他的心里是有怨的,可以说是他们将他从天堂拉到地狱的,有时候他都不知道他那个亲舅舅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的,十岁那年得知真相的他或许还没想到,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不断加深,许太妃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可能是辛密,可对他这个和许家关系亲密的皇子来说要有心打听也不难。
很快他就心凉,若之前他还觉得他怎么说都是轩辕家的血脉,到后来他算是明白过来,他不可能是皇家的血脉。
突然,轩辕珞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看向轩辕弘,“许尚书?”会不会就是个架空的兵部尚书?以父皇的才智,不可能在明知道对方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让他稳坐兵部尚书之位?
“架空。”轩辕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这三个字刚想问出口,就看见轩辕弘眼里闪过的冰冷,诸葛府三个字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紧咬着下唇,当年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不仅仅是战场的惨烈,就是在天子脚下的诸葛府那些家眷也没人能逃脱,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就是父皇心里的一根刺,之所以隐忍这么久,恐怕就是为了连根拔除一网打尽,而那些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有一个好的。
“熙熙上次遇刺的事情,你也插手了?”轩辕弘开口问道。
总算来了,为那些人求情的话他不是说不出口,而是早就知道说了没用,诸葛府和王府在大齐是何等的重要,也罢,这是他们愚蠢得咎由自取,况且,他现在还自身难保,只是想到府里可爱的儿女,心不免还是痛的,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反驳,“恩。”
“是你的人还是那边的人?”轩辕弘接着问道。
轩辕珞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我自己的人。”那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手,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轩辕熙和大皇兄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然后让他顺利上位,想法倒是好的,不过手段差点。
“老大的能力并不是输于熙熙,想必你也明白,在某些方面,他比熙熙更适合这个位置,”轩辕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话不久前朕也跟老大说过,但即使在熙熙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朕也从未想过让老大上位,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