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往看到的模还要更加虚弱惨淡。那头披散的墨发依旧泻下,发尾被浸湿,锁骨上的血顺着锁链静谧流淌。
红衣在胸口的地方敞开,露出背后苍的皮肤和形状优美,极富力量的肌肉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极具视觉冲击感。
即使是上一回,虞北洲严重发病,也没有这毫无反应的情况。
“虞北洲?”宗洛握紧拳头,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去修补阵法?”
在没有知道身世真相前,宗洛希望渊帝不要梦见上辈子的事情。
若渊帝梦到真相,没有梦见后面的事情,可能就是一道赐死圣旨。即使他现在亲口坦诚了也一,但凡渊帝只要有一点想不通的地方,遭殃的都是他。
然而这关虞北洲什么事呢?他不是更应该推动这一切吗?
于情于,不仅同虞北洲没有关系,甚至还应该喜闻乐见才是。
他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由。
宗洛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回音,于是不再拖延,迅速上前去。
即使这般靠近红衣青年的身侧,这人依旧毫无反应。若非堆叠在红衣下起伏的胸膛,恐怕宗洛只会以为这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到近前,宗洛才发现,对方脖颈一截透着些红色。
他迅速蹲下,颤抖着手指,将虞北洲掩埋在长发下的脸翻了来。
后者昳丽的容颜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好看的眉宇紧皱一起,像重峦叠嶂的山岩,仿佛被可怖的梦魇侵扰,不得安宁。
入手是触目惊心的滚烫。
即使虞北洲先天体温高于宗洛,却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军打仗累积了不少经验的宗洛瞬就判断出,虞北洲恐怕是发高烧了。对他们这种层次的武者来说,只有脑子都烧糊涂了,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被近身了都不知道。
这恐怕就是太巫说的反噬。
他迅速从袖口里掏出太巫给的玉瓶,费力想要掰开虞北洲的嘴。
指尖刚一触到对方那片形状漂亮的薄唇,宗洛如同触电般瑟缩,沉默一下,这才努力把瓶口凑了去。
只可惜虞北洲即使这了,警惕性依旧不低,察觉到异物立马牙关紧闭。
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喂下去一点,被他吐了出来。
“虞北洲!”
宗洛连忙伸手指去堵,咬牙切齿:“你快点喝,喝完吐完我就!”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一直毫无反应,像条死鱼的红衣青年浑身一抖,骤然抱了上来。他的双臂如同烙铁般灼热,牢牢扣着衣皇子,力道大到仿佛要将这个人拥入自己骨血。
然而抱住了,近乎眷恋般地心蹭了下,不让自己身上扣着的锁链铬到面前这个人。
“不不要”
仿若耳语般的声音在宗洛耳侧响起。
没有往里阴阳怪气的嘲讽,没有胜券在握的轻蔑,而是烧得神志不清里下意识吐露的真言。
虞北洲深阖双眸,意识涣散。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人”
“我一直知道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我从头到尾想要纠缠在一起的人也只有你我从头到尾在意的人也只有你。”
从虞北洲开口的那一刻,宗洛就僵在了原地。
他想推开这人,把药瓶里的药一口气灌下去,然后一了之。
但不知道是怎的力量,扼住了他周身,让他无声僵硬地留下。
青年的声音迷糊不清。仔细去听,却近乎于哽咽:“师兄好冷啊。”
“师兄,我好怕,那些人都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只有你”
“只有你是真的,只有你。”
宗洛从未见这凄惨的虞北洲。
他见张扬肆意的,骄傲而傲慢的虞北洲;见阴鸷扭曲,冷酷到极点剜着血肉的虞北洲;见发病时意乱情迷,浑身燃烧着欲//望的虞北洲。
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这的虞北洲。
烧得神志不清,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脆弱到恳求他留下来的虞北洲。
“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是大渊的皇子不是世家公子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被他紧紧地抱了个满怀,宗洛指尖都在颤抖。
方才渊帝醉酒说的那番话,说出生时曾经抱刚出生的皇子,结果不心把人摔了,襁褓一团的皇子也没有哭,反倒睁着眼睛看他。自那时起,渊帝就喜欢上这个孩了。
旁的不知道,只有宗洛才清楚。
那是还没有送到卫国去,没有被虞家调换的,真正的宗家血脉,是年幼的虞北洲,而不是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就像现代电视剧里的真少爷和假少爷一。假少爷拿了真少爷的身份和宠爱,即使将一切还给真少爷,人的情感也难抉择。或许真少爷还会受到迁怒,反倒继续将假少爷捧在掌心。
可是真少爷做错了什么呢?错在他说出了真相?错在他拿回了自己本该拿回的一切?
“那些人也了那些傀儡就连傀儡也了。”
“师兄,没有人就连你也要我什么也没有了。”
宗洛僵硬地听着虞北洲在高烧未退下一声声的胡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阵阵地跟着颤动。
虞北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