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便也没再多想。
临近九月中旬。
隔周周六,转眼到了黎思甜说的那场珠宝拍卖会,之前因为贺境时极少参加这种场合,所有邀请函基本都搁置在了小朱助理手中。
这次宋宜禾主动提及,他特意空出时间。
跟叶林延告假时,两人已经坐在车内。
贺境时把玩着宋宜禾的手指,耳边是叶林延的抱怨声:“本来还想今晚让你去会会姓常的,你他妈又不来,这次投资要是凉了你得负全责。”
“不就是钱的事儿?”贺境时哼笑,“需要多少去跟小朱开支票,难道我拿不出来?”
“知道小贺总财大气粗,可总不能次次让你掏腰包啊
。”叶林延恨恨(),今天姓常的再逼逼(),下半年的合作老子哪怕毁约也不干了。”
听到这话,贺境时懒散地应了一声。
宋宜禾偏头看他。
因着今晚出席的场合较为正式,下午四点,贺家专属的化妆团队就抵达九州湾客厅。
贺境时没什么可收拾,只是换了套黑色手工西装,内搭黑衬衫,领口暗金色花纹与点缀的红宝石流苏胸针,衬得矜贵异常。
此刻时间刚过六点半,夕阳的暖橘色光芒透过车窗,斜斜落在他鼻梁上,将整张脸切割成了明暗交错的两部分。
额发被打理固定,精致俊朗。
这是宋宜禾除求婚那晚外,第一次见到他的盛装模样,也是首次意识到这人的身份。
他是贺家孙辈最小的那位少爷,天之骄子,拥有着父亲母亲继母的一切荣耀与财富,这些并不是性格平易近人,就能随意忽视的。
可偏偏也因此,宋宜禾直观地发现之所以总是忘记他身份,只不过因为这人实在内敛。
脑间突然蹦出这个词。
宋宜禾莫名联想到之前家宴贺境时给她银行卡的事,明明是个身价不菲的小霸总,偏偏用两张银行卡来代表自己的全部。
思及此,宋宜禾扬唇笑了下。
这可不就是低调内敛吗。
捕捉到她的表情,贺境时敷衍叶林延的同时扭头,在昏暗中对上宋宜禾的眼。
四目相对,贺境时慢悠悠地挂断电话。
他帮宋宜禾理了理裙摆:“偷笑什么呢?”
“我觉得今天你有点不一样。”宋宜禾忍不住朝他贴了贴,“一看就很贵。”
“贵?”贺境时扬眉,“拿这词儿形容我呢?”
宋宜禾仔细琢磨了下,似乎这话听起来的确有些歧义,于是补充:“就是很有钱。”
闻言,贺境时乐不可支:“为什么?”
见他追问,宋宜禾觉得不太自在,低垂下眼睫小声说:“因为你之前给我那两张银行卡嘛。”
“你以为我全部资产就只有那两张?”
宋宜禾轻轻嗯了声,又赶紧道:“我先前都问过你了,你没有跟我讲这些呀。”
贺境时被她逗得直乐,笑意颤颤,抬手去捏她的脸:“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
“给你的那两张卡里,存放的都是我从登上赛场到现在投资这些年自己赚的钱。”贺境时主动解释,“其他七零八碎的金卡黑卡,都是通过父母手段得来的,我成年以后就再没花过家里的钱,所以那些在绝对意义上不在我全部范围之内。”
听他这么说,宋宜禾抬头看他。
“至于爸妈公司的股权分红,以及贺家总部每月打来的高额零花钱,我也从没当作是我自己的东西,也清楚那些就算给你,你更不会要。”贺境时与她肩膀抵着肩膀,说到这,他调侃道,“但没想到你居然以为我之前没有钱啊。”
“我没有!
() ”宋宜禾羞赧瞪他,打了腮红的脸蛋愈发绯红,“不要再说这个了。”
瞧见她这个表情,贺境时点漆似的眸子里染上几丝难以言喻的宠溺:“生气了?”
宋宜禾没好意思再开口。
正好车子停在拍卖会所门外,司机下车,贺境时侧头看她:“那今晚哄哄你,行不行?”
宋宜禾会意:“你别乱花钱。”
“嗯。”贺境时悠闲地说,“但是给老婆花钱怎么能叫乱花,几个亿还是有的。”
“……”
宋宜禾从小没有生活在宋家,有记忆开始,许家就始终在为了钱而奔波。
所以如果是长在宋家的宋宜禾,听到这话或许会觉得甜蜜。可她只是长在许家的宋宜禾,虽然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但几个亿于她而言仍旧好似天方夜谭,是尾零多到看花眼的数字。
下了车,宋宜禾正想说话。
肩头突然被跟来的人轻轻拍了下,她回头看过去,对上黎思甜笑吟吟的双目。
“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宋宜禾咽下那些话,笑着应答:“我们出发得有些晚了,路上又耽搁了会儿。”
“哇塞禾宝。”黎思甜打量着她的高定,“这件居然被你拿下了,我原本想高价买呢,而且听说宋星瑶因为这条裙子发了好大的火。”
“宋星瑶?”宋宜禾很久没听到这名字,“她今天晚上也会来吗?”
黎思甜点点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