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想到这句话,但贺境时吃醋的那股劲头的确不是正常人能招架得住的,她轻轻吸了口气,笑着挥挥手。
旁边的裴锦澈顺势看过去。
隔着距离,他直接撞入贺境时的眼里,品出对方若有若无的那股敌意,神色稍怔。
“学姐,这位是?”
听到裴锦澈的声音,宋宜禾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贺境时怎么还不下车过来。她计较着没有立马应声,而是招了招手。
下一秒,贺境时打开车门朝这边走来。
不过短短几步,宋宜禾在他即将靠近时,捏着咖啡迎过去,迫不及待地温声介绍:“学弟,这是我先生贺境时。”
闻言,贺境时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眉,侧目看向挽住他胳膊的人。
而紧接着,宋宜禾仰头找到他的眼睛,瞳间带着难以忽视的细微亲昵:“老公,这是我们部门今天刚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啊。”贺境时明显被取悦到,旋即看向裴锦澈,坦然伸手,“你好,贺境时。”
裴锦澈看着他,半晌后笑了笑。
两人掌心短暂交汇,明明只是个简单的问好礼仪,可宋宜禾莫名看得头皮发麻。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们还得回去。
于是在裴锦澈率先松开手后,笑眼弯弯地对宋宜禾说:“学姐,那我去电梯等你。”
宋宜禾点头,丝毫没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
等到他转身离开,宋宜禾松开贺境时,正要问他怎么来这么早,迎面便撞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眸光:“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很不欢迎我。”
宋宜禾睁大眼:“怎么会。”
“是觉得我打扰了你跟小学弟的对话?”贺境时腔调懒散,“一口一个学姐,可真亲热。”
被这话弄到无言以对,宋宜禾心梗几秒,抬手捏他脸:“你怎么这么大的醋劲儿啊。”
贺境时笑:“你应该难以体会。”
宋宜禾没理解这话,旋即,贺境时又闲闲继续道:“毕竟守身如玉的人一直是我。”
“……”宋宜禾忍了几秒,最后仍没忍住,“同事关系你也吃醋,这辈子是醋精转世吧。”
闻言,贺境时丝毫不见生气,稍稍弯腰,目光与她的齐平:“是。只吃宋宜禾的醋。”
……
在公司外只逗留了三分钟,分别后,宋宜禾看了眼时间,恰好距离下班还有一刻钟。
虽然她一直清楚,自从许志国那事后,贺境时每次来公司接她都会提前二十分钟,但那和今天撞见他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宋宜禾回头看了一眼。
轿跑依旧停在不远处显眼的位置,副驾驶车窗紧闭,贺境时明显已经上了车。
收回眼,宋宜禾快步走到电梯门口,裴锦澈果然站在银色垃圾桶旁等着她。
两人迎面撞上,宋宜禾抿唇一笑。
国际部在
大楼十三层,走进电梯后,看着数字攀爬,裴锦澈笑:“学姐结婚了?”
宋宜禾弯弯唇:“已经半年多了。”
“我还以为学姐是单身。”裴锦澈低头喝了口咖啡,想到什么,“不过姐夫看到我们走在一起,感觉像是误会了的样子,姐夫不会吃醋吧?”
宋宜禾没细究这话里的其他意思,摇头:“没事的,他就是比较喜欢开玩笑。”
“啊?”裴锦澈诧异,“那是在开玩笑吗?”
宋宜禾稍顿,看向他:“不明显吗?不过虽然总吃醋有点儿难哄,但其实也挺可爱的。”
“……”
这话一出,裴锦澈脑间很快浮现出刚刚贺境时眼中那令人难以招架的敌意。
原本到嘴边的一些话,在宋宜禾不分青红皂白的偏爱里咽下,只觉得感情果然让人盲目。
想了想,裴锦澈原本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只可惜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两人朝出走。
眼见宋宜禾就要往工位而去。
裴锦澈赶紧喊住他:“学姐,之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请教你吗?”
“嗯?”宋宜禾眼神单纯,“还是不要吧。毕竟领导让你跟黎思甜,你又来问我,岂不是不给黎思甜面子。她懂挺多的,你请教她就是。”
沉默三秒,裴锦澈低低哦了声。
宋宜禾若无其事地回到工位,刚坐下,始终在观察他们的黎思甜忽地靠近:“你跟小裴聊什么了啊,把人弄得臊眉耷眼的。”
“臊眉耷眼吗?”宋宜禾回想了下自己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对,挠挠头,“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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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第一个周末,江北人民法院在那场拐卖案一审开庭时,当庭宣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案件宣判后,犯罪人坚持上诉。
法院受理,将二审时间定在半月后。
这件事说到底跟宋宜禾没关系,于是那天取消博主关注,她就没有再留意过这件事。
只不过让宋宜禾不理解的是,贺境时不知道在做什么,近期经常背着她偷偷摸摸接电话,有时候被撞见,询问后也同样含糊其辞。
宋宜禾莫名感到不安,但转念想到之前求婚的情况,她只当贺境时又在准备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