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好,许家人不仅因寻衅滋事被公安同志带到了公安局,还涉嫌买卖违禁药品。
后者的处罚可要比前者重多了,只是许父和许母还不怎么清楚。
等到他们见许宛棠和陆昀铮前后几次来公安局配合调查,他们在公安局待了好几天,就连跑了的许宝瑞也被抓回来时,许母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可怜兮兮地询问心软的公安同志他们会关多久,抹着眼泪说她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那同志见老太太的模样太过可怜,便透露了几句:买卖违禁药品的刑法是很重的,等事情调查清楚后,怎么着也要被关两年以上。
听到这儿,许母一下子瘫软了身子。
她思前想后,先是叫嚷着都是许宛棠自己的主意,跟她的两个儿子无关。
她哪里会想到当初在连岛时,许宝瑞把知道所有都如实交代了。
而这次,许宝瑞也没有让人失望,经许宝瑞之口,公安同志知道许宛棠是受害者。
他知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后,便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希望公安同志能从轻处理他其他的小偷小摸。
下药的事儿确实和许宝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时他正准备高考呢,根本没插手这些。
这事儿他还是柔然听大哥和爸爸喝酒之后在酒桌上吹牛时透露出来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很多事情无从查起,除了许宝瑞、许宛棠、陆昀铮的证词,其余人一句话都不说。
具体谁是主谋也无从知晓。
许母这下坐不住了,她没办法,最后将罪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大儿子有了媳妇儿,说不定没多久她和老头子就能有孙子了,所以大儿子不能进去。
至于她老伴……也不行。
自从手术之后,老头子的身体就没恢复好,这要是进去了,恐怕出都出不来。
许宝祥和孙小芳却觉得许母为他们顶罪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连许母被关进去当天,大儿子和大儿媳都没来看她,小儿子怕挨骂,也没来。
许父因这次的打击身体更差了,每天像是长在了床上一般,没人扶着根本起不来。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许宝祥两口子的手笔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来看许母的竟只有许宛棠。
隔着透明玻璃,许宛棠穿着一身漂亮又干净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正对上许母饱经沧桑又满是恨意的眼。
许宛棠慢悠悠地拿起了电话,里面的许母伸出苍老的手,接起电话,第一句话便是劈头盖脸地把许宛棠一顿骂。
骂来骂去尽是那几句,不孝啊、白眼狼啊、白养你了啊、该死啊、该关进来的人是你啊之类的等等,许宛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暗自觉得许母真是一点儿心意都没有。
“骂够了吗?”等许母气喘吁吁地骂得差不多了,许宛棠淡定地问。
许母没说话,紧握着电话的双手显示着她无声的愤怒。
“我本来是想把你们都送进来的,没想到您这么无私、这么伟大。”许宛棠笑意不达眼底。
她并不愧疚。
就是她的家人、她最信任的人用了如此龌龊又违法的手段,将她的上辈子彻底断送。
当然,据许宝瑞交代说,若是没有这件事,还会有下一件。
听说,在陆昀铮出现以前,他们想过要把许宛棠卖给人贩子,最后还是因为许父许母觉得许宛棠上过高中,长得还好看,对方出价太低才歇了心思的。
知晓了对面的人一直想要将她推进深渊,许宛棠又怎会愧疚?怎会心软?
“哼!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动我两个儿子一根汗毛!”许母不知是不是在里面待的精神出了问题,或许,她早就有问题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向往美好的生活一般,“我大儿子和儿媳给我生孙子了!白白胖胖的,跟宝祥小时候长得一样!可机灵了!”
“我小儿子更厉害!当上大老板啦!给我买了楼房,天天给我买猪爪……”
说到起劲儿时,她竟“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也娶媳妇儿啦!儿媳妇儿能干活!把我儿子和我们老两口伺候得可好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说她点儿啥她一点儿也不还嘴……”
许宛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随即,她笑着道,“那你女儿呢?许宛棠呢?”
这时,许母才像大梦初醒一般地回过神来,浑浊的眼珠逐渐恢复清明,她的眼神聚焦在许宛棠身上,随即像疯了一样又开始骂许宛棠,重复着许宛棠刚来时,她骂许宛棠的话。
许宛棠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左上角的钟表,她的探视时间快到了。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大儿子一点儿存款没有,床上还瘫着个不能自理的老人,监狱里还有个妈,你儿媳受不了,已经和你大儿子提离婚了。”
许母怔怔地看着许宛棠,干涸到起皮的嘴巴上下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你不仅没有孙子,还没了儿媳。”许宛棠毫不客气地继续道,“你小儿子欠了太多钱,还惹了社会上的人,前段时间被打了,他没钱去医院,硬生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