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引出罗平,你非常需要她的帮助,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立时上路。这姑娘,置自己安危于不顾,一心要助你,当真是有情有义的。”
苏小培闭了闭眼,她知道杜成明的用意,他这样说,是要强调唐莲对她不薄,是为了她才被捉的。她若是置唐莲的生死于不顾,那就太过狠心了。苏小培睁开眼,再看了看唐莲脸上的伤,她的脖子上也有被掐的痕迹,想来是在杜成明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你再说说,你想怎样?”苏小培的声音很平静。
“你莫挣扎吵闹,乖乖跟我走便好。你看,很容易办到,不是吗?”
“去哪里呢?”
“去一个安静又没人知道的地方。”杜成明看着苏小培,“我知道此事之后冉非泽定会搜遍天涯海角来找我,不过不必担心,我来这十多年,网罗了不少人脉,也有好些秘密的藏身之处,钱银也是存了不少
。冉非泽奈何不了我,我们可以先隐居一段,待我将他收拾了,我便又能回去做我的捕头大人。而你,苏小培,我会小心不弄死你,但也希望你的忍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够强,别这么轻易的被吓疯吓死了。多给我一点时间从你身上确认究竟有没有死而复生这件事。”
“听起来真是非常不美好。”苏小培冷着脸,平板板地道:“你以为你躲得掉?壮士不会放过你,不会中你的圈套,他也有许多朋友,他们会帮助他。”
“帮助他什么呢?帮助他追杀一个他根本没有丝毫证据指证他有罪的人吗?”杜成明说到这里又要笑了,“江湖也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没凭没据,别人怎么帮?他只能自己动手,悄悄地动手,否则,定会有人伸张正义,谴责他谋害无辜,冷血凶残。到时候,也不知谁追杀谁了。江湖里暗杀的、寻仇的、自以为主持公道的人这么多,谁知道是谁最后杀了冉非泽呢,也可能是他不知招惹了谁被人下了毒手,也可能是他只凭自己的怀疑便残害无辜惹怒武林,总之,若他不幸丧生,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将他忘掉的。他身
边没有亲人,没有同门,朋友这种关系,太淡薄了,他会被遗忘,大家偶尔茶余饭后会谈论谈论,哎,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冉非泽,也不知为何失心疯,惹得江湖腥风血雨的。”杜成明说到这,摊了摊手。“而你呢,若还能活着,便会呆在我为你准备的牢狱里。不过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也许想不到什么好玩的实验了便不想留你了,所以你最好能有趣一些,最好能乖乖地把我想知道的全告诉我,这样你就能少受一些苦了。”
“壮士会把你脑袋拧下来喂猪。”
“在他收到你的断指之后?还是收到你的腿之后?”杜成明啧啧有声:“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能承受多少。当初我便是想这么干的。带着罗灵儿的遗书,教他知道你确是死了,然后假意挖到你的残肢什么的,看看他会有怎样的表现。若是他的表现教我满意,我便带着人与他玩玩。”
“当初你受到折磨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你是吗?”苏小培忽然说,语气很是同情。“是谁向你施暴呢?你的母亲?那时候你多大?”
杜成明的脸猛地一沉。
“她有心理问题是吗?她不顾你的哀求,也没人听见你的哭喊,是吗?或者有人帮你找警察了,那时候警察顶多是去你家里看一看,问一问就走了,是吗?这换了更残酷的对待,是吗?单亲母亲带着小小年纪的孩子,是女警来处理这事的吗?你母亲得的什么病?你醉心心理学,就因为这个?你从小被虐,就有了施虐的幻想,你想像着自己威力无穷,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会再饿肚子,不会再有人打骂你,不会再受到惊吓,反过来,你才是控制一切的那个人,能任意折磨凌虐别人的人,是吗?”
杜成明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掐住了苏小培的颈脖,将她按在了墙上。
“你猜,我会不会一激动就捏断你的脖子?”
“我猜不会。你不想杀我。”苏小培很冷静地盯着他的双眼,他的呼吸离得她很近,近得能让她感觉到他的气息,但她没挣扎躲开,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一丝怯弱,唐莲在命如今是在她的手上。她要等冉非泽来找到她。她想救下唐莲。
“那些女警是你杀的?”她问了,她看到杜成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爸爸也是你杀的?”天知道她的心在狂跳,她的手心在出汗,但她的声音仍努力平静着。
杜成明更兴奋了,自身微张,瞳孔增大,他的手掌用劲,她顿时觉得喘不上气来。他笑着说:“被害者家属我见过不少,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你那时候才十四吧,我在你爸爸追悼会上看到你,哭成了小泪人,我那时候还觉得厌烦呢,跟别的女人孩子一样,都是招人烦的。可原来你不是,你居然去考了心理学,成绩好得惊人,我看到你作为学生代表的致辞了,说得真好,你长得很漂亮,说话也很自信,冷冷的,很像你爸爸。那时候我知道,我该注意你了。你一定会跟别人不一样的。你果然不一样,你一直在查你爸爸的案子,居然坚持了这么久,果真是好女儿呢。你追查着我,努力试图一步一步朝我靠近,我真的很感动。我与你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连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