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非泽奔回庵里,此刻庵中众人正忙乱,官差们收拾劫匪们的尸首,查看样貌,奔走附近找乡长等过来认尸,以核查身份。明秀派各弟子已经聚在一起,与住持等人一道,向秦德正、顾兴等几位官差讲述庵庙被劫的经过。
见得冉非泽奔来,秦德正忙迎了过去,“庵内庵外全都搜了一遍,并无苏姑娘的踪影。”
“地下暗道呢?”
顾兴忙道:“方才已下去走了一圈,下面并无人藏匿。”明秀派的人在一旁点头,他们是一道下去查看的。
冉非泽皱了眉,问那住持:“师太,这庵里可还有其它藏身之处?”
住持摇头:“并无。且这段时日,我依姑娘的吩咐,将地下各通道全都锁上了,无人可在里头藏身。先前我领着官差和女侠们下去巡了一圈,各道门都锁
得好好的,里头并没人。”
秦德正道:“这里都仔细搜过了,连佛台下头,各屋柜里床底都搜过,确是未见苏姑娘。那恶贼定是将她带出去了。”棺材那的地道他们也看到了,也有官差沿着那地道追了出去,回来报给他听了。苏小培定是被人劫走,从那地道带出去了。秦德正已急令属下往那方向追查去。
“他还在这,小培还在这。”冉非泽很坚决。
这时候玄青派的一位弟子和一名捕快跑了回来,大声喊:“冉大侠。”“秦大人。”
“那出口再往下有条小路,我们沿着小路一直追,便是上了官道了。官道再行一阵,是三条岔路。兄弟们分了三路追了,也不知他们跑了多久。若得了消息,定会速来报的。”
冉非泽没说话,那小路他也看到,能连到大路官道上他也知道。这附近地形他早早就看过,按理确是该掳了人便跑,但他没有找到痕迹,带着个大活人逃窜,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且带着一个人跑,为不引人注意,定是需要辆马车的,马车这类大物
,先前他们巡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杜成明定也是知道马车容易被搜到,而没有马车他不好走。所以最稳妥的方式,他还藏在这,等他们都收拾好了现场离开,以为他已远走他方各处追去了,再没人注意这庵庙,他再带着苏小培走。
“我到下头再看一看。”他道。住持听了赶紧将一串钥匙掏了出来领路,苏琴、白玉郎等人也跟着。冉非泽行了几步,忽又回头,对秦德正和一旁的玄青派弟子道:“他不可能自己挖成这些新地道,定是找了工匠。把为宁福庵修寺的工匠找来问问,许是能找到些线索。”他顿了一顿,忽又想到:“也许找不到了,如若真是这般,怕是他们已没命在。”
秦德正明白意思,“我立时派人打探,总该能查出些什么来。周围出路我们均派人堵守,若是苏姑娘真还在这,定不能教她被恶贼带走。”
冉非泽看了看周围一圈人,点了点头,拱手道了句“万事拜托”便与住持等人一起进了佛殿,从佛像后头的暗门走了进去。
苏小培此时正看着杜成明的微笑,听着他再一次
说:“这一局,我赢了。”
苏小培眨了眨眼睛,不露声色,“我不信。”
“不信?”
“你说在你手上就在吗?”
杜成明哈哈大笑,“小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过招,比谋略,比读心,比谁拿着谁的弱点更准。你瞧,我们看不到外头的情形,你说庵里换了人,会将那些劫匪擒住,我虽看不到,可我还是信了。你说在司马宛如身边安排人相护,我虽没看到,可我信了。如今我走了一步棋,你怎么不认账呢?”他敲了敲桌子,“你若不信,那这事便没乐趣了。”
他笑了笑,问苏小培:“你知道唐莲后来如何了吗?”
苏小培没说话,她在宁安城的时候有打听过,唐莲出家了。
“静慈寺。法号静心。”杜成明说着,苏小培静静地看着他。他继续道:“她很努力地想摆脱过去的阴影,好好过自己的下半生呢。听说,她是那寺里最勤奋最刻苦的姑子。”杜成明说着,站了起来,走到
屋角,苏小培的目光紧紧跟着他。屋角有只木箱,杜成明把木箱打开,转头对苏小培笑了笑:“来看看,我还真担心你不信呢。”
苏小培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就已经看到被蜷着塞在箱子里的人。穿着灰色的僧衣,光着头,脸上有被击打过的伤痕,双眼紧闭,动也不动。苏小培眼眶一热,一下扑了过去:“唐姑娘。”
那确是唐莲,像是死了一般的唐莲。
苏小培伸手去摸唐莲的颈脉,杜成明道:“她活着呢,死不了。”若是死了,他还拿什么做筹码呢,他不傻。
苏小培探身将唐莲拉了起来,杜成明没拦她,他看着她将唐莲抱了出来,让唐莲能舒展肢体靠着箱子坐着。杜成明坐回椅子上,看着苏小培察看着唐莲的伤势,他道:“无大伤,不必担心,只是下了些药,让她能安静点。”
苏小培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杜成明又笑,笑完了,说道:“她是你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吧,也是你第一个帮助的人。这姑娘心里对你是感激的。我
的人去找她的时候,她听说是罗平逃窜出来欲加害于你,需要她帮忙指认和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