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己钱,给她们娘俩买烛送来。
可柳氏嫌用烛太费银钱,又让巧姑私下里把烛给当掉,当来的银钱买灯油。
灯油能使好久。
“娘,这烛比煤油灯亮。”
季姐儿坐在炕上描大字,时不时的朝身旁烛台里的烛看去。
她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她对烛的稀罕。
柳氏见她这样,也动了恻隐之心,把那盒陈司户家送来的烛给季姐儿留下了。
原本她是想让巧姑一起拿去当掉的。
主仆俩人,在这些摆满了一个屋的礼中,挑挑拣拣的,哪些是要当的,哪些是要留下的。
“娘子,这包杏仁粉留下吧。
你和季姐儿整日里吃的没有油水,连米饭都不敢多吃。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季姐儿想,她身子单薄,要吃些好的才行。
我听说二房的元姐可是日日睡前都要用这杏仁粉的。”
巧姑见她们好不容易也得了这杏仁粉,劝柳氏留下来一包。
柳氏犹犹豫豫的,
“快到年节了,吴二叔她们一家要来过年,府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到时候,什么好食没有。
这包杏仁粉,连着那些蜜饯果子,两匹布,还是一同都寄到丰州吧。”
柳氏是丰州人,娘家也都在丰州,她爹娘跟着她兄弟过活,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如意。
给她们寄点吃食,衣料,也能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些。
巧姑看了一眼炕上默不作声的季姐儿,有心说点啥。
() 娘子准备寄到舅老爷家的两匹布,一匹是绸子的,一匹是缎子的,这都是值钱的好料子。
还有那些子吃食,这礼也不少了,哪就真缺一包杏仁粉。
柳氏把要当的东西,收拾出了一个大包袱,像这样的包袱,屋里还有好几个。
见外面的天,黑的有一会了,就催巧姑赶快去典当。
巧姑提着两包袱出了大房的院儿。
大房的丫头被柳氏卖的差不多了,所以院里没啥人,也不怕被瞅见。
柳氏见巧姑走了,就回到屋里。
怕季姐儿因为杏仁粉的事,生她的气,就从那些子吃食里,捡了两块蜜饯与她吃。
“吃了蜜饯,今日再多描五张大字。”
柳氏给季姐儿定的有规矩,每天都要描够多少大字才行,描不完不许睡。
柳氏没有能耐给季姐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只能这样逼她。
元姐若是一天描三张大字,那她就让自己的季姐儿描十张才行。
季姐儿每日描的腕子都酸胀,严重的时候,都抬不起笔。
可她不敢和柳氏说,说了只会招来柳氏的斥责。
柳氏会以为是她想偷懒,寻得借口。
季姐儿撇了一眼她娘放在炕几上的那两块沾了糖霜的蜜饯,一股子香甜的味道袭来。
这是平时吃不到的,本想拿来吃,可她喉咙里却莫名地上涌出一股呕意。
柳氏正要问她为何不吃,就听屋外穿出巧姑的声音。
“娘子……放开我,娘子……”
她连忙掀开布帘子走了出去,季姐儿连大字都不描了,下了炕。
“柳娘子,你们院里出了个贼,正好被我给撞见。”
卢婆子指着身旁被江大娘她们给按住的巧姑。
巧姑从大房屋里带走的两个包袱,如今在刁妈妈手上。
“你门放开她,这是我的陪嫁丫头。”
柳氏的目光从包袱上收了回来,脸子难看至极,
“你们二房的人欺负我们大房,还没欺负够。
如今都欺负到我这个正头大娘子头上来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还是柳氏最硬气的一次,连卢婆子都差点被震住。
“娘子怎麽这般说话,谁欺负你了。
你的陪嫁丫头,偷拿府上的节礼,大晚上的往外跑,是想去哪?”
刁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过是二房的陪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把东西给我放下,那节礼是我让巧姑拿去的,与你二房何干?”
柳氏也不端着架子了,用手指着卢婆子身边的刁妈妈,疾言厉色的。
刁妈妈可开了眼了,这柳氏平时装的不在意这些俗物,好似提起这些东西,就会辱没了她似的。
她是那样的清高……
如今是咋了,不过是两个包袱,就这样变了脸。
“你拿我二房的
东西,还说和我二房没关系?
我是陪房不假,不过我也没有这般眼馋旁人的东西。
更没有让人拿去典当的道理,柳娘子,你说是不是?
你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怕是比我一个下人,更知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是咋写的。”
刁妈妈一番话,连损带贬的,呛的柳氏面色发青。
二房这边,因着刁妈妈而占了上风。
“好……好你个二房的陪房。
我倒要去问问冯氏,她是怎么管教的下人的。”
柳氏记得她,上次来她大房拿东西,就有她。
“娘子,咱们几个夜里过来,不是找您拌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