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帮闲更是扯胳膊卷袖,他们跑了这么远,就是为抓住宋家大姑娘。
薛老爷说了,只要把宋梨云带回去,每个人有十两银子的赏钱。
还没等三人踏上檐口,就见芸娘子身后,一个黑影猛的窜出。
那东西弹跳惊人,往上一蹦,直接落在跑得最前面那人的肩头。
那人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头顶的剧痛让他发出惊天惨叫。
在他旁边,两人被眼前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领头之人的整张头皮已经被掀开,从发根处露出森森白骨,只转瞬间,鲜血如同喷泉顺着脸颊淋漓而下。
黑金一击得手,立即跳回芸娘子身边,对着剩下的两人呲牙咧嘴。
见了血,黑金才安稳下来。
现在宋梨云已经对它有了约束,没有主人命令,只能伤人,不能随便杀人,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就该挖了眼珠。
看着黑金血淋淋的尖牙大口,三个帮闲吓坏了,也不抓人,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怪物杀人啦,怪物杀人啦,有怪物!”
受伤那人此时落在最后,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吓得肝胆欲裂,只感觉头顶凉飕飕的痛,脸上也是黏糊糊湿淋淋的,好像是在淌汗水。
前院几人还在扭打,就听见三人惊慌失措的从偏院跑出来。
蒋捕头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冲出来,脑袋上掀开的头皮随着跑动,还一扑一扑的扇动。
“妈呀!娘耶!”
活剥人皮呀!
宋老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事,吓得两眼一翻就躺在地上。
蒋捕头跟另外两个衙役也被这血葫芦一样的人吓到,一分神,就被韩明薛壮控制住。
“三位差大哥,我还是劝你们冷静冷静,我东家是循规蹈矩之人,不可能干出骗婚盗窃这种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明都不去搭理那个血人,先取下捕头的腰带将他双手绑牢。
对这三位官府的公人,韩明等人刚才并无下死手,只想将人拦住,防止他们抓宋榛平兄弟俩个。
蒋捕头在松风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深受县令大人的看重,才来碎金镇抓捕逃犯。
现在逃犯就在眼前,自己反而被人绑住劝“冷静”,这种羞辱如何冷静得下来。
他啐了一口怒道:“朝廷律法规定:敢殴打公差,杖八十,流放三千里,你们等着死吧!”
韩明嘿嘿一笑:“这就不劳差爷费心,若你不能回去,板子肯定就打不到我身上了!”
韩明本来就是个逃奴,多年里东躲西藏一样就过来了。
别人害怕的流放,他不在乎。
说不定这就抬腿跟着东家去草原,再不回武朝,一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见韩明毫无惧怕,蒋捕头顿时冷汗淋淋。
此时他才想起,碎金镇不是普通地方,这里活下来的人,都是当年惨案里死里逃生的沙工。
好汉不吃眼前亏,威胁亡命之徒自己只会死得快。
“好汉,有话好说,我们也是端了公家饭,身不由主。”
蒋捕头怂了,马上服了软,出声相求。
此时,院里惨叫哀嚎声,打斗声响从一片。
宋里正、宋得奎,还有宋榛平兄弟俩却坐在屋里说话。
一年时间没见,大家都想打听些事。
宋里正一脸苦涩:“大平,以前是里正爷对不起你们,让你兄弟俩受苦。”
以前的事大家都不想提,宋榛平一回想就要做恶梦。
小安更是嚷道:“叔公不要说,不要说!我不回去!”
听到小安说不回去,宋里正脸色更苦了:“官府怎么能放过你们?”
松风县城虽然只来了三个差役,可带有协查同案。
天下官府是一家,只要蒋捕头把文书往这边的县衙一送,七里县衙就要出手抓人。
宋榛平脸色白得吓人,他咬着牙道:“要是非得诬陷勾结盗贼,我就一个人承了。”
从听到宋得奎说二叔家被洗劫一空,家里的柴垛都被搬走时,他已经完全明白刚到碎金镇时,云儿宝袋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那些熟悉的锄头,衣服,根本不是宝袋里有的。
这所谓的失窃,就是二妹用宝袋收取的,这个盗贼就是云儿。
宋榛平又惊又怕,那些农具箱柜还在宝林居里。
要是官府上门搜查,肯定会发现直接坐实偷盗。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
他咬着牙,要是二叔发现失物,那自己就承认盗窃,一人承担。
坐牢也好,流放也好,只要让云儿跟小安平安无事就行。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把云儿的婚事处理好。
里正爷说,云儿跟自己逃走后,薛老爷拿着卖身契来要人。
结果宋梨云逃走,宋水蓉就被抓走抵债。
虽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可跟着一个已经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变态,日子过得很是苦。
宋榛平一点都不同情。
宋水蓉从来就想过这种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的日子,那也算是如愿所尝。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