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动让整座钟塔都晃了晃,尘土掉落,许愿广场上的人们四散奔逃。
守卫的骑士们迅速向钟塔涌来,骚动让所有人注视着钟塔之上,惶恐不安。
可没人看得见此刻正准备取人性命的罪魁祸首。
傅恒之手上翻动向上,浮动的碎石便跟着蠢动,环绕的黑色雾气让他看起来像是索命的厉鬼。
不知道是不是俞幼宁的错觉,他看着傅恒之头上的双角像是长大了些,而这人的身形也凝实很多,没有昨夜那么虚幻。
他眼神紧盯着雷恩,察觉俞幼宁的目光,才转了方向与他对视,缓缓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另一只手拍了拍坐着的钟。
刺耳的轰鸣瞬间席卷整个教堂,顺着阶梯向上的骑士们被摇晃抖落,好像被那声音亲手推下般一个接一个的滚下去。
紧接着雨一般石块就冲着雷恩的头飞去,雷恩警觉地侧眼,抽出圣剑直直向傅恒之的方向刺去。
带着光的剑刃粉碎了石块,他其实看不到傅恒之,却能感知危险的方位,涌动的魔气更让他的武器震荡,暴躁不安。
而傅恒之早就飞到了俞幼宁身后,不老实地伸手圈住他的腰,一边指挥着石块和雷恩搏斗,一边嘲笑般与他耳语:“看,那个蠢货就像杂耍团的小丑。”
俞幼宁感觉到腰被勒紧,才发现傅恒之似乎已经半实体化,其他人虽然看不见他,可他却能碰到自己。
他还和傅恒之置气,当即就打了过去,白色的光就要落在傅恒之身上,却见傅恒之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而那道光就什么都没有打中似得飞了过去,散在空气里。
意料之中的没用。
俞幼宁不再打了,雷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剑刃就扫向了傅恒之所在的方向。
这是杀死他一次的武器,傅恒之躲过攻击,看着他们默契的配合却变得烦躁,阴桀从心底涌起,怒极反笑,一转头就消失不见了。
俞幼宁切了一声,拦住雷恩说:“他走了。”
骑士们终于爬上了钟塔,雷恩表情凝重地问:“这样的魔气,是傅恒之?”
俞幼宁开口提醒:“魔王已经死了。”
雷恩皱着眉:“可刚刚……”
俞幼宁垂眼说:“大概是想来替魔王复仇的魔族。”
雷恩和傅恒之正面交手过,那种被压制的恐惧感仍然存在,他努力抑制指尖的颤抖,要不是圣子的力量及时帮忙,那天在战场上他一定会死在傅恒之的手上。
听到俞幼宁这样说,他才稳住了心神,宽慰自己:没错,傅恒之已经死了,就在他面前化成了灰。
而刚刚还在冷静说话的俞幼宁突然轻呼了一声,很快伸手捂住嘴,站不住似得晃了晃。
雷恩以为他刚刚受了伤,伸手圈住他的肩膀:“殿下,你怎么了?”
俞幼宁忍着被侵入的颤抖,摇头说:“没,没事……”
而等他说完,绽放的玫瑰便整朵伏在他心口,花瓣亲密无间地贴合转动,柔软的挼捏轻吻。
接着又一股力量将他拉扯,硬生生让他脱离了雷恩的臂弯,俞幼宁的脸上迅速爬起潮红,可身边却偏偏又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他。
隐秘而放肆的刺激让身体感到兴奋,可脑海里却又回放着昨晚傅恒之凉薄刺耳的话,理智与本能拉扯,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好在他披着斗篷,可以将所有异样掩盖。
他眼底泛起波光,看起来娇艳得像是盛放的艳红蔷薇,分明穿着最圣洁的白袍,表情也是相当清冷的,可雷恩看了几眼,总觉得面前的人像是无意识地散着勾引。
场景违和,紧张的气氛还未消退,可雷恩突然觉得燥热,像是着了魔地盯着俞幼宁不放,最后情难自禁地逼近:“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吗?”
俞幼宁小声说没有,就想要逃走,雷恩的手却已经轻放在他的脸上:“很烫……”
而就在这瞬间,地上的石子迅速箭一样打在他手碗,雷恩迅速躲开,却还是被击中了肩膀,生生穿透出个血洞。
雷恩捂着肩膀咒骂:“该死……”
骑士们戒备起来,教廷的咒术师也相继赶来,整个小镇混乱起来,俞幼宁却被身上的藤蔓磨得全身是汗。
很快人群里就出现了魔族的身影,士兵们与雷恩被引走,俞幼宁则被护卫到了教堂里。
经过疏散,此时的教堂空荡,只有少数的士兵与牧师还在。
俞幼宁坐在最里面的长椅上,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高大的神像。
梦境像是成了真。
傅恒之的低笑从身后传来,很快俞幼宁被他轻轻拥住,邪恶的魔族就在神像前示威般把玩着他的使徒。
那花开在衣袍里,撑得衣服鼓起,俞幼宁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被人发现端倪,沉默却让傅恒之更加大胆,变本加厉地让玫瑰蔓延。
俞幼宁伸手捂住胸口,那花朵就又分枝捆住他的腰身,他咬着牙,在藤蔓越加过分的时候再次默念起咒文。
眼看白光再次隐隐泛起,花藤瞬间乖巧地收回,缩进他腰侧的徽记里,傅恒之忙说:“别激动,只是逗逗你,不要这么认真好吗?”
俞幼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