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鞭子,大声喝道:“爸,您太过分了!国韬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他的妻子,是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凌阊啸打得手酸了,用得力气过大,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他泣不成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余心语本就有车祸的伤,现在全身血淋淋的,没一处好地方。李欣瑶险些哭出来,心痛地扶起她,抱在怀里,“语儿,别怕,欣瑶姐在。”
“你们还不放了二妹?”
当时的凌商北已有些许威严,瞪着押着凌阡毓的下人,那几人面面相觑,见老爷没有说什么,只得听话。
“大嫂,爸在气头上,你这么做岂不是让他更难过。”三房章梓芳想煽风点火,李欣瑶一记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你闭嘴!”
从没见过李欣瑶这样,这是她在凌家说过最重的话,也是最立威的一天,她出现后,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也只有她敢夺下凌阊啸的鞭子。
那天也是凌商北见情况不妙,知道自己不能出头,就赶紧偷偷打了个电话让李欣瑶赶回来救场,这件事凌阡毓一直都不知道。只是从那天起,她心里眼里只有恨,她仇视凌家每个人,除了李欣瑶。
凌国钦去世后,李欣瑶也很少回凌家,她在的时候,三房四房会收敛一些,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对二房会比较猖獗。
虽然这次放过了余心语,可凌阊啸提出硬性要求,每周她必须带着凌阡毓回来参加家庭聚会,二房绝不能由此空缺。
余心语知道大家族很重视这些,国韬走了,她不能一走了之,就答应了。
虽然挨了打,她却没有叫惨,更没有叫委屈,整个人就像丢了灵魂一样,躺在医院一言不发,后来回到家里还是没说话。
这件事,余心语不让她们告诉余心欢,后来还是李欣瑶打了电话,只是说了凌国韬去世的事,闭口没提她挨了打。
她回来时,余心语坐在院子里,望着那些花发呆,自从凌国韬去世后,她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不管凌阡毓怎么陪着,哄着,都没用。
余心欢站在院子栅栏外,望着余心语骨瘦如柴,毫无血色,心疼不已。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对身边的凌阡毓说。
“妈不让说,可她这个状态,我实在担心,大伯母也是想让您回来开解开解她,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只有姨妈是她最亲的人了。”
余心欢望着凌阡毓,感觉她变了很多,凌国韬的罹难,给这母女俩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她放下行李,慢慢走到躺椅边,轻唤道:“语儿,姐姐回来了。”
余心语原本像个木头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瞬间泪崩,她不曾想过自己还会落泪,以为眼泪早就熬干了。
“来,姐抱抱~”余心欢什么都没问,也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余心语,让她在自己怀里靠着,直到她情绪平稳。
“姐~”一个月没开口的她,竟说话了。
一旁的凌阡毓,低头抹泪,说不出的心酸和无奈。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会成这样?
“嗯?”
“对不起,当初那么顶撞你,可我依然不后悔。”即使被凌家那样对待,她还是此生不悔。
“没事,姐不生气,姐知道国韬是好男人。”
“姐?”
“一朵花,如果没有阳光会不会枯萎?”她气若游丝,声音小得像气语。
余心欢懂她的意思,“不会枯萎的,姐做你的阳光。”
“姐姐一直是我的天,欣瑶姐是我的地。”余心语说着泪水滴到了余心欢衣襟,生命里的光熄灭了,她又怎么活得下去。
余心语的状态让人担心,余心欢知道凌国韬对她的重要。随后的几年,余心欢每个月都回来,即使工作再忙,都要来看余心语。
可她不知道,每周回去凌家,余心语都会遭罪,碰到李欣瑶在还好,只要李欣瑶不在,不是羞辱就是讽刺她,运气不好遇到凌阊啸在气头上还会挨打。
凌阡毓受够了这些年的生活,终于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大计。
有天,趁着余心欢回来,凌阡毓找了她。
“姨妈,请你帮我。”
余心欢第一次从凌阡毓眼中看到杀气和野心,这几年她发现凌阡毓性子大变,她本就聪明,但对家人从不掩饰自己,现在余心欢有些看不懂她笑容和表情里藏着什么。
“你想让姨妈帮你什么?”
“姨妈擅长心理学,一定懂得看人,我想跟姨妈学习识人之能,还有,我需要钱。”
凌阡毓说得直白,表达清晰并且大胆,她知道唯一会倾尽一切帮自己的人,只有妈妈的亲姐姐。
余心欢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你终于要反抗了吗?”
“我爸死得蹊跷,这些年我们在凌家受尽屈辱,我爸是二房儿子,凭什么我们现在要受尽冷眼旁观,并且一无所有?我要凌家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拿回属于我们二房的东西,我要为我们母女俩出这口恶气。”凌阡毓的眸间透着从未有过的狠劲,这杀气腾腾的气场,是凌国韬和余心语身上没有的,反而像极了性格强势的余心欢。
她喜欢这样的凌阡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