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心语阿姨性格好,我怎么能比。”
“好什么?好的下场就是什么都自己承受,然后郁郁而终。”凌阡毓眼眶红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气。
“阿姨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你别这样想好吗?”
柳思翊知道余心语是她不能触及的伤痛,对此一直讳莫如深,算着时间阿姨的忌日也快到了。
安慰的话说出来都多余,柳思翊坐在副驾驶左手不能动,右手够不着她,否则她很想轻抚凌阡毓肩头,给她安慰,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不管她在商场多么身经百战,刀枪不入,她也是个弱女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有时候会需要一个怀抱,需要人的陪伴。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车里的气氛忽然压抑,路灯若隐若现划过脸颊,柳思翊的手臂已经没了知觉,或许是疼麻木了。
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停车时,灯火通明的医院已近在眼前,凌阡毓转头看向柳思翊,深邃瞳孔里透着担忧,她难得这么严肃:“你知道吗?你跟海芋蓝楹不一样。”
柳思翊心中一暖,这是她渴望已久的答案,这是她曾经为之失落的事情,她终于等到凌阡毓说这句话。
此刻凌阡毓的心被过往的回忆煎熬着,她想起了许多事,似曾相识的心情让这种怕失去的感觉更加深刻。
绿灯亮起,车继续行驶,凌阡毓望着前方,面色有些凝重:“对凌家人,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妈妈走后我就没有再为一个人这么担心过。今天这种心情卷土重来,我才知道你对我这么重要,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亲情...”
“心欢阿姨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和自己母亲断绝了关系,我们等同于举目无亲,是不是有些同病相怜?”
“海芋和蓝楹也没有亲人,其实我们三个才一样,都是有人生没人疼的可怜虫,遇到你才得到重生。”柳思翊自嘲地笑了笑,出生卑微的自己,如何能够与凌阡毓相配。
凌阡毓没有说话,将车停好,才转眸看向她:“你难道没有听出来我先前说的那句老板是开玩笑?”
“我知道...”
“思翊,你现在是我最亲的人,所以不可以有事,知道吗。”
思翊...凌阡毓还记得自己的真名吗?她极少这么叫自己,应该开心才是,可柳思翊却是心头一痛,“最亲的人?”
“怎么?你不愿意当我是亲人?”
凌阡毓对于亲密和依赖的理解是亲情,血浓于水是天生的,可后天能够彼此这般信任超越朋友之间的依恋难道不是亲人吗?她从来没往爱情方面想过。
爱情不在她认知范畴里,不管她见过多少海枯石烂和至死不渝,她都不会套用到自己身上。
爱情,与自己无关。
何况是女人和女人之间,她更加不敏感。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后知后觉对柳思翊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和误解。
“亲人...”柳思翊喃喃自语:“是亲人...”她重复了几遍,最后笑了,在悲凉的心情中挤出最后一抹笑意:“是亲人,多好。”
她打开车门匆匆下车,几乎是仓惶而逃,心情比这数九寒双还要冰冷。
“你等等我。”凌阡毓在身后追喊,她什么都没有听见,耳边只有“最亲的人”四个字。呼呼的寒风从耳边划过,柳思翊向着急诊之处走去,没有意识支配,像行尸走肉,忘记了自己还受着伤。
凌阡毓真情流露,眸间的真诚和善意不加以掩饰,就是因为太真实了,才让柳思翊难过。可她明明应该高兴,亲人这么温暖的词,此刻就像一把利刃扎在心头,疼得她快要窒息。
柳思翊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这么讨厌,这么伤人。谁想跟她做亲人,她其实不想,给予的所有关心都因为是亲人...
呵呵,她宁愿不要。
到达急诊后,凌阡毓忙着为她挂号、排队、取药、拍片,甚至忙着联系专家医生,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凌二小姐,此时在为她这个渺小如尘埃的人奔波。
她甚至没有避嫌,没有担心被人看见,在这么敏感多疑的时期,在上位的关键时刻,凌阡毓愿意放下一切,陪着自己来医院。
柳思翊该高兴的,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望着凌阡毓忙碌的身影,她眼角湿润了。今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死心了,或许这是凌阡毓的暗示,是她拒绝自己的一种方式。
她该满足于二小姐的恩赐,满足于眼前拥有的一切,她这种没有童年幸福,没有父母疼爱的人,也不配拥有爱情。
凌阡毓忙得团团转,在缴费、等CT片子的间隙一直在打电话,她用碎片时间处理了一些工作,接打的每个电话都在柳思翊身边,寸步不离。
检查结果显示确实是轻微骨裂,要好好养着,不能手提重物,需按时用药。
六点多,终于处理好了伤口,该拿的药也都拿了,张小武带着言默赶到了医院。
“红姐!”言默见到柳思翊时流出了眼泪,连声道歉,她不知道这么严重,早知如此,她就算忍气吞声也不会跟那些人起冲突。
“我没事,你别哭了,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