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光是撸毛都撸到手软。“撩”这个字在她面前,就跟挠墙差不多,一丁点儿能被人撩起来的地方都没有。
当然,狗还是挺可爱的。
只要不附赠凌奚月的话。
原本凌奚月对她只是一见倾心,屡次碰壁下来,多少觉得有些无趣,心中生出了几分退意。
但不巧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舒凫修为精进,盯上了“鬼面”贺修文这个大宝贝,开始将打砸黑市作为平生一大乐趣。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凌奚月年幼时曾经被魔修拐走,流落黑市,遭人剥去身上的鹓鶵血,成为一介普通人族。
从此以后,在凌山海眼中,他这个“儿子”就彻底消失了。
这也是凌家三兄弟,老大叫凤卿,老三叫凤鸣,偏偏只有他一个名字中没有“凤”的原因。
因为在鹓鶵族长眼中,他已经不再是五凤后裔。
有这么一段恩怨,以凌奚月刻薄阴狠、睚眦必报的个性,必然对贺修文和黑市恨之入骨。
但另一方面,大公子凌凤卿却暗中与鬼市勾结,大肆牟利,双方各取所需,合作十分愉快。
所以凌奚月恨入骨髓,却始终动不了贺修文一根寒毛,只能抓他手下的喽啰回来削着玩儿。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命运般从天而降、将鬼市搅得天翻地覆的舒凫,他会作何感想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如同舒凫当年所预料的一样。
“我……突然有种预感,那位凌二公子,未来将会疯狂地爱上我。这真是太可怕了。”
一语成谶。
就连柳如漪也大为惊讶,不禁怀疑道:“师妹,你该不会能未卜先知吧?”
舒凫:“……”
我知道个锤子。我现在只想回到三年前,把说出这句话的自己给鲨了。
三年来,她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凌奚月千回百转的脑回路。
而且还走不完。
因为他的脑洞如此深邃,可能根本就没有底。
……
“凌二这个人,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凫妹倒还有一分真心。依我看,你如果瞧得上他,师姐我就把他抓回来,养在山上做个面首。你看如何?”
就在舒凫仰天叹息的当口,昭云思维飞跃,话题已经进展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阶段。
舒凫:“……不用了,谢谢。”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一个小白兔都知道“面首”,玉兔一族到底过着怎样骄奢淫逸的生活啊???
舒凫与昭云一边闲聊,一边也没有耽误正事。她们将昏迷不醒的疤脸修士和两个吓晕的天衍门弟子绑了,昭云留下看守,舒凫则独自进入黑市地下一探究竟。
有孤光剑在手,舒凫的实力已经不逊色于寻常金丹修士,一般喽啰奈何不了她,胆量自然也随之膨胀。
以往她是胆大包天,现在大概能包个银河系。
将拦路的魔修尽数切片之后,舒凫一路直闯最底层,果然发现了疤脸修士送来的珍贵“货物”——鲛人鳞、鲛人泪,以及一头被锯断双角的九色鹿,后腿鲜血淋漓,也不知被人割去多少皮肉,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舒凫“啧”地一咋舌:“好家伙,看我不把他脑袋扯下来放烟花,在他坟头唱一首《好日子》。”
但她的计划却未能成行。因为在此之前,当她带着奄奄一息的小鹿回到地面的时候,便只见昭云牵着几个早一步逃脱的“猎物”,一手指向地上惊恐万状的疤脸修士,浅笑盈盈道:
“去,给他蛋上划两刀。”
“记得切片要切薄一点,一人两刀不许多,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舒凫:“……”
好吧,现在是你比较强。
“不是说好带回去,让三师兄剐他吗?”
舒凫在疤脸修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走上前去,视若无睹地转向昭云问道,“他对鲛人一族施暴,恶贯满盈,合该由三师兄亲自处置。”
昭云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没事儿,先让在场的爽快一下,到时候留两片给三师弟,人人都有份。”
舒凫:“…………”
你当这是菜市场割猪肉呢,你一斤我两斤,割到就是赚到,最后把一头猪都割完了,剩个猪头带回去给司非?
话虽如此,这疤脸修士体格强健,片个蛋一时半会儿还真死不了,左右不过是皮肉之苦,片了也就片了。如果遇上昭云麾下的兔群,说不定能用一口钢牙活生生把那玩意儿咬碎,连肉渣都不剩下。
舒凫干脆地放弃劝说师姐,转过身去搂着鹿脖子,好声好气地宽慰道:“鹿崽啊,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儿吗?不要怕,姐姐送你回去,带你找你的爸爸妈妈。”
“我……”
九色鹿抬起一双清澈温柔的大眼睛望着她,半晌无话,忽然簌簌落下泪来,“我今年三百七十六岁,双亲都已经去世,不必麻烦了。小姑娘,谢谢你,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舒凫:“……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晚辈来迟一步,您老人家受苦了。”
淦,在这个遍地老干部的修真界,终于连一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