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一支卫队前来与霍青接洽。
相距约百米时,霍青示意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而后带着郑清霞的马车独自上前。
只隔七八米时,双方很有默契地止步。
对面的杨丰沉声,高喊道:“来者何人?靠近我灵州军营,意欲何为?”
听此,霍青心中一喜,更加有信心能收编这支队伍。
杨丰一见面就自称灵州军,显然对薛芝还有些归属感。
而不是像孙鹤一样,被打怕了才搬出灵州军的名头“吓人”,在这细节之间便可看出杨、孙二人的不同之处。
霍青笑着,回道:“梅州霍家佣兵团,霍青!受韩国公府与薛大将军所托,持帅令来此。尔等可是杨丰校尉所部?”
杨丰听此,明显一愣,“梅州的人?梅州的人怎会到此?杨某为何没听说过什么霍家佣兵团?”
“杨校尉无需事事知晓,认得薛大将军的帅令即可。”
霍青说着,便从怀中取出薛芝的帅令,命手下跟随的山贼送了过去。
杨丰的人接过帅令,还未及等杨丰亲自鉴别之时。
霍青又喊道:“吾等受帅令到此,为大将军持节,收编你们这支队伍。杨校尉,还不快速下马接令?”
杨丰接过帅令,没来得及鉴别,就先冷冷道:“哦?我灵州的兵,为何要让你们梅州的人来收编?真是天大的笑话!且不说尔等身份存疑,收编事举亦是不合规矩,单说薛大将军...这时候才想起我们?我们忍饥挨饿,浴血沙场,保灵州大旗不倒之时,薛将军在哪?”
“我们的辎重和补给,两年未发的军饷又在哪?哼,一个帅令,一句收编就想打发我们?”
杨丰越说往后,语气越冷,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声,显然对薛芝这个大将军尤为愤慨。
霍青早就料到杨丰不会轻易臣服,便道:“杨校尉心中不快,霍某可以理解。但想必你也知道,时不予我。若非大将军有所苦衷,又岂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
“哼!废话少说。恕杨某难以从命,不会接受收编!即便要改制,也当由大将军亲自来此,并补上这两年的军饷,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杨丰果断拒绝道。
同时低头看向手中的帅令,却在确认手中帅令乃为真的之后,面露一丝惊讶。
霍青淡然道:“杨校尉有此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大将军日理万机,不能亲至。便委派霍某为特使前来与你商议,若杨校尉有意,吾等愿奉上辎重,并随军饷三千两,稍作填补。”
说着,便向后一摆手。
百米外的匪兵见到霍青的手势,当即推出了十几车辎重,并抬了一箱子沉甸甸的银子出来。
而这些辎重已经是整支队伍资源的一半,将之送给杨丰,霍青可谓了花了大代价。
杨丰一见,却不为所动:“十几车辎重,三千两军饷,就想让我们继续卖命?大将军可真是大方啊,但他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四百将士,受不起!尔等请回,不要再靠近我部军营,否则杨某必与你死战到底!”
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霍青赶忙叫住道:“杨校尉稍安勿躁。这些辎重只是见面礼,日后州府必然还有下拨。大将军说了,一定会补齐这两年的军饷,一个子儿也不会差。”
杨丰冷笑:“一年前...大将军就这么说过。可后来呢?不是一个子儿都不差,是一个子儿都不见。我如何信你?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特使,能代表大将军的意志?滚吧!杨某不愿再听你们的虚言妄语!”
他狠狠撂下这么一句,就在即将率队离去之时。
郑清霞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杨校尉不信大将军的话,那可愿听我梅州国公府一言?”
说话的同时,人已走出了车外。
杨丰听到“国公府”三个字,顿时一愣,回身看向了郑清霞,狐疑道:“梅州国公府?大夫人的娘家?”
郑清霞浅笑:“看来,杨校尉还是听说过我韩国公府的。”
“世袭一等国公郑煜,辖五郡八县,地位等同于梁王李氏,天下谁人不知?”
“很好。方才你说不愿再信我家大姐夫的话,那我韩国公府的话,你信不信?你认为我韩国公府能不能付得起你这区区四百人两年的军饷?”
杨丰脸色一变,但转瞬恢复坚决的神色,道:“韩国公府自然可以,郑公也素来一言九鼎。但仅凭你这女娃之言,便让吾等相信,也未免可笑。”
言外之意,却是在质疑郑清霞的身份。
但郑清霞早有所料,这些人必会质疑她的身份,此时将手上一枚白玉令牌交给身边的殷老三,给杨丰送过去。
并接道:“杨校尉深居灵州,不认得本郡主的身份,也无可厚非。但此玉牌,乃我随身之物,本是一对。一枚在我手上,另一枚在我家大姐手上,足以证明我郑清霞的身份。”
杨丰一惊,“你是郑清霞?郑公的二女,大夫人的亲妹妹?”
说话之间,接过郑清霞的令牌后,他仔细一看,更是错愕。
杨丰官居校尉,职位已经不算低,比百夫长大了一级,麾下四百兵马,算是一线队伍先锋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