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只顾着欣喜。
不过当着她丈夫的面,她又不好直接提醒她娘,只好笑容温婉的福身道。
“恭喜相公,总算恢复了过往的记忆,不用再受此困扰,我虽知道相公不是爹娘亲生子的事,怕你多想,一直不曾跟你说过这件事,还请相公原谅妾身之过。”
何瑞赶紧起身拱手还礼道。
“娘子也是一片好意,为夫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怨怪娘子。”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仍是这幅相敬如宾的模样,大钱氏心中更加高兴,同时也有些激动,从陈太尊送来那纸文书的举动上,可以看出她因感谢自家救了她儿子一命,并不介意自家将她的亲生儿子据为己有之事。
可是他们的儿子毕竟是对方的亲生子,对方肯定少不了要多加照顾,对了,他们还有两个孙子,那可都是陈太尊的亲孙子,完全可以让孙子一个姓何,一个姓李。
那陈太尊既然能对捡回去的孙子那么上心,肯定也会很疼爱她的亲孙子,一想到自家孙子与新帝将会成为兄弟,大钱氏的心情就激动不已。
至于那纸文书中,曾明文写到的‘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之类的撇清关系的话,直接被大钱氏给无视。
在她看来,母子情深乃是天性,那陈太尊再怎么厉害,最爱的肯定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既然对方已经凭借养育新帝之恩一步登天,现在见了亲生儿子,肯定不会亏待亲生儿子一家。
毕竟她那养子沾她的光,现在已经成被封被为安远伯,对她的亲生儿孙,肯定要更照顾一些,才是人之常情吧。
何瑞并不知道大钱氏心中盘算的这些,若是知道,他就会发现,这些与他早前的想法如出一辙,只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再不敢肖想这些。
而他现在想的,只是如何设法让他娘愿意公开承认他的身份,哪怕不给他高官厚爵,好歹给他几分提携与关照,忌惮于他娘亲口说出的威胁,他现在并不敢公然做什么。
“爹、娘,儿子看得出来,太尊夫人并不知道我当年被伤到头部,失去记忆的事,以为我是那等背亲弃祖之人,有意抛弃她,对我成见颇深。”
“所以,当我突然恢复记忆,认出她正是我亲娘时,她对我十分排斥,不愿再认我,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我真的是因为失去记忆,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到这话,想到陈太尊早早就写好的那纸文书,大钱氏本来欢喜激动的心情,骤然凉了大半,面露失望之色。
倒是何文生,不仅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反而还有些庆幸,想来要不是因为有这层误会在前,对方肯定不会这么大度的主动将儿子让给他们家,也没有因此而对他们家生出夺子之恨。
当然,这种想法肯定不能对何瑞实话实说,让儿子与他们何家离了心,可就不好了。
“瑞儿,你放心,我们将来若是能有机会见到太尊夫人,肯定会为你向她说明情况,让你们母子消除这层隔阂,只是太尊夫人的身份尊贵异常,她要是不主动召见我们,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得好。”
大钱氏心有不甘的正待开口,钱慧宜却迅速接过话道。
“爹说得对,在我们找机会跟太尊夫人解释清楚,让太尊夫人释怀之前,我们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只会更加重太尊夫人对相公的成见,认为他是因为见到亲娘登高位,才想带着我们攀附于她。”
听到他们的话,何瑞心中一阵焦躁,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爹,我如今已经恢复记忆,一想起过去十多年里,都没能在生母身边尽孝,还让她对我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伤心至极,心中就十分痛苦,很想与她早日解释清楚这里边的误会。”
“只要能让她不再伤心,才能让我少些愧疚,至于之后她愿不愿认不认我,我并不强求,毕竟爹对我有救命之恩,相当于是再生之恩,二老又助我成家立业、恩重如山,这份大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若是当时在御书房中围观过认亲现场的人,都知道这些听着似乎很诚恳的话,其实都是陈凤琪说的,何瑞此时对着何文生夫妻说这话,完全是在敷衍他们而已。
但是何家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听了都很感动,更加确认何瑞就是个实诚本分的,这样的人,怎会做出背亲弃祖之事呢。
要不是因为当初请去何瑞诊断的大夫都说,他是因为伤在脑部,可能有淤血聚集,才会导致他记忆受损,幸运的话,可能三几天就能恢复记忆,若无合适的机缘,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何文生也不会想到将他充作自己的亲生子。
毕竟若是个为攀附何家富贵,不惜抛弃生母,人品卑劣的人,对方再怎么上赶着要给他们当儿子,他们也不敢收留。
与在御书房时,既感到紧张与激动,又因受到新帝的训斥而感到惊恐时,匆忙展现出的过于浮夸,破绽百出的演技不同,十多年下来,何瑞对何家人早就应付自如,已练就出一身十分娴熟自然的演技。
面对何瑞这番听着合情合理的话,何文生稍作沉吟后,才开口问道。
“你的心情,爹能理解,也愿意帮你作证,但是你可想到要以什么方式与太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