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女娘面色煞白,她是极心仪沈瞿的。唯有这般温润如玉的郎君,方可配得上她。
至于外头的谣言,沈瞿也曾为难同她提及。
——小妹不喜我这个兄长,不服管教,恨不得次次同我对着干,她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言外之意。
是沈婳存有坏心,这才次次不饶人。
——母亲和二叔到底是长辈,我身份尴尬,理应不该非议。前一辈的恩怨,实则我也不甚清楚,身为后辈,孝道在前,便是再有诸多不对,我也不好过多苛责,不过,池娘子宽心,你往后若嫁进来,我自然护得住你,若真要论,你我才是一家人。
言外之意。
沈薛氏同沈鹤文的事是真的。这一点沈瞿便是有心,也压不住,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认了,还能得高看一份。
话里话外,他不知情,与他无关。
他品行端正,可与那些人不同。而且,他并非沈薛氏亲生,池娘子若是不愿,也不必将她当正经婆婆对待。
如此的郎君,池家女娘怎么能不动心?
沈瞿这种人,最明白如何示弱。如何让那些未经历情事的女娘对他死心塌地。
“我头一回见你,便茶不食饭不想。可我家中如今这般模样,也实在羞愧见你。池娘子,我认死理儿。除了你就不想再娶旁人了,你莫不要因此不要我。”
她哪里受得住!
好不容易让池家长辈点了头,如今就差沈瞿上门提亲了。
她疯了般的想嫁他,给他生儿育女。
可看着书房里面的恶心货色,又听一阵哩哩啦啦的水声,沈瞿的下摆被湿濡,黄色的液体涓涓往下流。
呕。
池家女娘一阵反呕。
她接受不了。
连连后退,仿若身后有鬼在追她那般,疯了般的往外跑。
沈瞿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却也无神。
等池家女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下他也无动于衷,身子继续抖动,此刻不知尝受多大的苦楚,他双手抱头,直朝墙壁上磕。
哐哐哐。
随后,嘴里发出一道嘶哑且猥琐的嗓音。
“嘿嘿。”
房顶上的沈婳,目睹了一切。
她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女娘忍不住的搓了搓小手。
“我——”
刚说了一个字。
小七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随便搅拌搅拌,都要比不惑还要可怕。
“娘子的确有本事。”
她心服口服!往前怎么从未想过!
沈婳稍稍对上她的眼,她眨巴眨巴。
“你屋里的药粉,还有多的吗?”
“我想要一屋子的人,抱头嘿嘿。”
“有!要多少有多少!小的这就寻来。”
沈婳看向影五。
“可惜了,沈族老受不得打击,又作恶多端中了风。”
语气却一点听不出可惜。
她的嗓音很轻,似在遗憾:“可一家人总该要着整整齐齐的,你说是不是?”
“娘子放心,属下全给扛过来。”
沈婳没应,嗓音更轻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人瞧着,也怪寂寞的。”
影五:……怎么,还要把丰州城一半的百姓全拉过来陪娘子您一起看么?
————
因沈瞿动怒,府内的奴才全都绕着书房走。便是他近身伺候的小厮,也怕殃及池鱼,寻了个阴凉地偷闲。
故,无人得知,书房多了一个又个被敲晕的人。
吴管家亲自将受了伤的程掌柜送回家中,这才不急不缓的往回赶。远远便瞧见沈府外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看这架势,险些要将这条街都给堵上。
他心下一咯噔,暗叫不好。好不容易挤进去大步上前。
“怎么回事?”
守门的婆子见着吴管家可算松了力气。忙撸起袖子擦了擦汗。刚要添油加醋说一番,却被人快一步。
吴管家瞳孔一缩,锁定一人。
“倚翠。”
“你怎么来了?”
再看倚翠的穿着打扮,可比不少府邸的正经主子都体面。想来她在沈婳那边,过的相当不错。
“瞧吴管家说的什么话。”
倚翠浅浅一笑:“我们娘子还不曾被沈家除名吧。”
“奴婢奉娘子的命,回一趟沈府,可有错?”
“也是滑稽了,不久前,继公子和继夫人好话说尽,哄我们娘子回来,如今倒好,翻脸不认人了。沈府上下的奴才全跑到门外拦着。这变脸的倒快,别是先前是做给世人看的?
”奴才没有半点奴才的样子。这般怠慢娘子,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怎么,是继公子的意思?”
这一顶帽子压下来,吴管家顿时拧眉。
往前倚翠还笑着喊他程伯的。要不是出了事,倚翠又不听他劝导,非要追随娘子,他是想让知根知底的倚翠做儿媳的。
“你这是什么话?”
“娘子不回府,公子也算三请四请了。如何不诚心?”
什么奉娘子的命回沈府。吴管家可不信她的鬼话。
可不安开始逐步蔓延。
“你领